紀匠反問:「你覺得一個那樣的人會控制住自己?他比你想像的城府深沉。」
是誰都可以。
那晚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
慎南行手裡的炭筆再次咔擦了一聲,指尖沾上了一層漆黑的炭渣。
欒樊眼看著他的臉色黑了下去,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誒你誰啊?在這裡說這些幹嘛?」
紀匠還在說:「你剛才不也對陸笙闊不放心?」
欒樊一怔。
「慎南行,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不會想不到陸笙闊在利用你,」紀匠的獠牙又伸了出來,「我這件事還不能讓你看透嗎?他為了推倒我,誰都能合作,忍受一切條件。然後我一墜落,一切平息,你猜他會怎麼處理和你的關係?」
「你自己很清楚,對他的事業來說,你並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知道他怎麼攀上秦桑陌的嗎?」紀匠眼底騰起輕蔑,「你覺得你比秦桑陌勢力大?」
慎南行的眸色一沉。
他拿起一旁的紙巾擦手:「我不覺得,那紀總,不,你連公司都沒了,這總那總也不算事了,你覺得你有多大的勢力?」
嘴角也染上了嘲弄的笑意:「你沒有底,所以只敢來找我說,你有本事直接把『你就是想借著和慎南行的輿論擺脫那不堪的往事,和秦桑陌勾結來扳倒我』這些話說給陸笙闊聽啊。」
欒樊和紀匠的眸子都顫抖了一下。
慎南行:「你不敢,你現在已經經不住陸笙闊了。」
「對你來說,陸笙闊是什麼?」他眨眼,「你撈錢的工具?資本的玩物?還是想拔了他的利爪,使之變成搖尾巴的狗?」
「現在不合你心意了,連當著那隻『小狗』的面發怒都做不到了嗎?」慎南行的嗤笑不比他的淺。
紀匠的眼睛發紅,腳步上前,那一拳是指著慎南行後腦勺來的。
只感覺腦後生風,慎南行剛偏過腦袋,罡風頓止,一條繃緊了的手臂橫在他脖子處。
陸笙闊一把推開紀匠:「你有事就直接找我說,別碰他。」
*
欒樊是第一次見這陣仗,但三言兩語裡也摸清了事情和陸笙闊脫不了干係。
在兩人針鋒相對的話語裡撥了電話。
雖然沒有對話,但紀匠的聲音一出,陸笙闊就往這邊趕了。
陸笙闊掐著紀匠的脖子:「你找他幹什麼?」
紀匠的面色比剛才鬆弛,透著讓陸笙闊和慎南行都不舒服的笑意:「找他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