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說回來,沒想到宿主大大對賭場這麼了解,真的太厲害了!】
系統在空中晃了晃,金屬小球上的表情也肉眼可見地尷尬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它乾脆直接轉移話題排起了馬屁。
卡洛斯聞言低頭笑了笑,沉默著沒有說話。
賭場,他最厭惡的地方。
他的父親步入了賭場,也走進了無盡的深淵。
記憶中父親的面容已經模糊不清了,稱呼那男人為父親,都算是卡洛斯秉持了最後一絲涵養。畢竟一個拍拍屁股留下天價賭債,最後拋妻棄子的男人,實在稱不上什麼好人。
明明是叫人作嘔的地方。
誰能想到,為了錢,他也挖掘出了自己這方面的技能,該說不愧是賭鬼的兒子嗎?
真是可笑。
卡洛斯看著智腦假帳戶,上面已經新增了一大筆星幣,正是用剛才贏得賭金兌換而來。
他莫名地想繼續輕笑幾聲,心底卻又生起一絲無力,現在說什麼都是無意義的了。
「好了,現在不是貧嘴的時候了,咱還有正事兒要干。」
*
角斗場的候場室又破又沒服務可言,一直是沒什麼蟲待的地方。
熱門選手賽後都會選擇舒適的酒店,今天的鮑威出了這情況,恐怕也哪兒都享受不了。
蟲奴賽後也都回了自己的牢房裡,根本不剩什麼蟲。
於是,等卡洛斯匆匆趕回候場區時,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光景。
白髮雌蟲獨自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銀白色得長發順著台階落下,如灑下一地銀河。
他雙手環抱著膝蓋,在角落裡圈出了一小塊自己的領地,裸露的上半身肌肉乾練飽滿,仍然可見運動過後迸出的青筋與血絲,白皙的肌膚里透著淡淡的粉紅。
也是在戰鬥後為了節省體力,澤蘭早已將五對翅膀收回,所以卡洛斯才能看見眼前的一幕。
台階上的雌蟲明明那麼大一隻,但看起來卻很乖巧,就……就有點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卡洛斯連忙晃掉腦海里這種恐怖的想法,畢竟哪怕是受傷的雌蟲,一拳也可以扇飛十個他這樣的雄蟲,打他簡直就跟打著玩兒似的。
蟲奴脖頸上的頸環限制了他們的活動區域,但凡私自踏出角斗場,面臨的只會是身體自爆腦袋開花。
沒了管教蟲,蟲奴又什麼權限都沒有,沒有智腦,甚至打不開候場室的門,所以澤蘭哪裡也去不了,只能在這傻傻地乾等著。
卡洛斯見到雌蟲,才猛地想起這回事兒。
「澤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