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休息吧,我來做。」澤蘭率先開了口。
「澤蘭,你居然還會做飯?」
卡洛斯有點吃驚,畢竟不論在書里,還是他面前站著的大活蟲,澤蘭一直都像個成了精的高嶺之花,看起來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他手裡應該拿的是利劍,是權杖,是鮮花,而不是格格不入的飯勺。
澤蘭是個妥妥的行動派,當即就把房子內的桌子給拆了,搭了個小柴火堆,對於常年行軍的軍雌來說,在這種條件下生火並非難事。
一小簇火苗在黑夜中升起,也幸虧貧民窟里還有尚未遷走的居民,他們在這兒生火併不算惹眼。
澤蘭洗乾淨一個看起來像鍋的器具,便開始搗鼓起來。
雌蟲身上的衣服此時已經幹了很多,翅翼也收了回去。
火堆的光焰照著他,將澤蘭的身影也朦朦朧朧地投了下來,澤蘭白色長髮在火光下也染上了暖洋洋的顏色,連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了一些,看起來格外。
卡洛斯突然覺得,這裡好像有了一點家的味道,哪怕他們所處的是一個黑漆漆的漏棚。
一小會兒後,澤蘭將做好的一份盛給了卡洛斯,自己手裡卻是什麼都沒有。
「你不吃嗎?」
「你先吃吧,我不餓。」雌蟲輕輕搖了搖頭。
只做一蟲份的餐食速度會快很多,他並不想讓卡洛斯等太久。
「你說的會做飯,是指這個?」
卡洛斯指著眼前一團白色糊糊狀的東西,有些不可置信。
「嗯。」澤蘭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在澤蘭看來,只要能吃,就是會做飯了。
澤蘭過去常年吃補充各種元素的營養劑,方便快捷還不出錯,對於吃的東西,他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那慢慢品鑑的味蕾。
雖然雌蟲在學校的時候,烹飪課是必修課,但向來全優的澤蘭,唯獨這門課只拿了及格,之所以還能及格,是因為他把食物做熟了,還沒毒,至少不會死蟲。
「是不好吃嗎?你不用勉強。」澤蘭看著卡洛斯有些遲疑的動作,也隱隱意識到了什麼,拿著鏟子的手也握緊了一分。
「 沒有,很好吃!」
卡洛斯將嘴裡沒有一點味道的水糊糊咽了下去,他連忙扒著碗,狼吞虎咽地吃乾淨了碗裡的東西,生怕澤蘭想不開想來試吃這個黑暗料理。
「澤蘭,我們接下來的路還有很久要走,不吃東西是不行的,你等著我給你露一手!」
卡洛斯興致勃勃端出剩下的麵粉,重新開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