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裝抑制劑的容器。
那個時候, 他按照船醫的囑咐, 給澤蘭注射過兩支抑制劑,那其實已經遠超正常用量, 劑量在普通雌蟲基礎上翻了番。
而現在地上的這些,起碼足足五支,一次性注射下去不說抑制發情期了,隨便拉一個亞雌或者雄蟲,足以當場送蟲上西天見蟲神。
澤蘭這麼做,完全是以毒攻毒, 不把性命當回事!
但哪怕對自己下狠手到這種程度了, 雌蟲的身體卻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甚至比半年前更差。
這遠非「發情期」能解釋的,而更像是……精神暴動期的前兆。
雌蟲一隻手腕被高高吊著, 脖頸上束縛用的綁帶也從一段延伸到牆上,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澤蘭的行動。
要不是因為這樣, 卡洛斯毫不懷疑在他闖入房門的第一時間, 便會被澤蘭一拳打飛, 還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那種。
「咳咳,咳。」
澤蘭的綁帶將他脖子都出了一圈血漬, 這才起到了捆綁效果,也因為這股力道,澤蘭呼吸愈發急促,喉頭的咳嗽再也壓抑不住。
「澤……伊澤蘭上將,您忍忍,我這就幫您解開。」
一著急,卡洛斯嘴裡差點說露餡,硬是轉了個彎才圓了回來。
他摸索著澤蘭脖子上的圈環,粘稠的血液沾染在指尖,愈發滾燙。
「很快,很快的,很快就好。」
卡洛斯剛摸到鎖孔,正準備「順手」開鎖。
「啪」的一聲。
卡洛斯的手被重重打落,幾乎是轉瞬間,紅色的印子便出現在他皮膚上。
「誰……咳咳,誰要你多管閒事的,你難道看不出你在幫倒忙嗎?出去,沒聽見麼?我……咳咳,叫你滾出去!」
澤蘭仍保持自由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從指尖到手腕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明明動手的是他,可雌蟲的身體卻跟個篩糠般,抖得更厲害了。
他一把甩開卡洛斯,手伸向一旁的角落,竟跟變戲法似的又摸出了一根抑制劑。
連針管中的空氣都來不及擠掉,一陣兵荒馬亂下,澤蘭對準脖子就打算紮下去。
「你不要命了嗎!抑制劑怎麼能當營養液一樣打!」
卡洛斯見狀也拍向雌蟲的手,為了制止澤蘭的動作,他用上了十成的力氣。
「嘶。」卡洛斯倒吸一口涼氣。
誰料一掌下去,雌蟲的手紋絲不動,他的手心倒是又紅了一大片。
卡洛斯:「……」
想過澤蘭手勁兒大,力氣也大,但也沒想過如此堅不可摧,這還是他頭一次親身體驗澤蘭身為軍雌的強悍力量。
在他的記憶里,澤蘭雖然很大隻,但是抱在懷裡很溫暖,每一塊肌肉在放鬆狀態下也是軟軟的。
當因為距離過近,他的腦袋貼在澤蘭胸口之時,耳邊心跳聲鼓鼓,澤蘭也絲毫不會拒絕。
就像一隻插了天使翅膀的大號玩偶,不論他做什麼,澤蘭都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