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閱讀過一些理論知識課本,書上對雌蟲和亞雌的要求簡直到了嚴苛的地步。在甜蜜之家的時候也是如此,不論蟲奴還是管教蟲,都是說跪就跪。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封建遺留物!
「澤蘭,以後不用這樣。」卡洛斯嘆了口氣,將雌蟲扶到床邊坐下,思索片刻,編出了個藉口:
「別動不動就跪,我以為……我們倆的關係已經拉近了很多。你就,你就當我特立獨行吧,跪來跪去的,多浪費時間。」
「我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我好嗎?」
澤蘭聞言一愣。
過去受到的教育都告訴他,雌蟲若是追求雄蟲,見了面必須將姿態放低,為了獲得精神安撫更是要想方設法、竭盡全力。
跪拜禮……他的雌父似乎經常這樣跪在家中,尤其是在得到精神安撫抑或是惹雄蟲不高興的時候。
這已經變成了約定俗成的規定。
在遇到卡洛斯之前,他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匹配一名雄蟲,除了蟲帝他也不會跪任何蟲。
可是到了現在,如果這樣能讓雄蟲開心地留在他身邊,他心甘情願。
只是……卡洛斯似乎並不喜歡這樣。
他的雄主非常特別。這一點澤蘭很早就知道了。
就好似萬千阿米朵花中,出現了一株生命力更強的「異類」,它理應待在溫室受到照料,卻也不懼風雨。
雖然總愛偽裝,但沒關係,他總能找到雄主。
「嗯。」隔著一層面具,澤蘭按捺住跳動的心,乖乖應了下來。
他舉起手中的花,就塞在了卡洛斯懷裡。
「這是……給我的?」
澤蘭點了點頭,然後又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他雙手打開盒蓋,再次送到了卡洛斯身前。
只見黑色絨質地的盒子裡躺著一顆黑寶石,準確地說是一顆鵪鶉蛋大小的藍到發黑的寶石。
在陽光下,黑寶石的每一個稜角都散發著悠悠光芒,每一個打磨麵都似乎在說「我很貴」「我很貴」,卡洛斯感覺眼睛都快被亮瞎了。
隨後,雌蟲把寶石也塞到了他手裡。
只是……這畫面怎麼越看越詭異。
剛和澤蘭剛度過昨天那樣一晚,現在他坐在床上,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穿,赤露著的身體僅靠一條薄被蓋住下半身,手裡還拿著一顆價值不菲的禮物。
怎麼……怎麼越看越像錢/色交易現場,他就像是被……
卡洛斯搖了搖頭,打消了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
「澤蘭,你先讓我穿上衣服好嗎?這個禮物,你先收回去。」他將寶石又塞回了雌蟲手裡,有些無奈地扶額道。
「雄主,您不喜歡這個嗎?我是不是送錯禮物了……」澤蘭捧著寶石,卻感覺手心的東西仿若一團燙手的眼睛,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