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會出錯,可是他的心絕對不會錯,他的雄主永遠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蟲。
白紙黑字的報告又算什麼?那些不重要。他只相信卡洛斯所說,不論雄主說什麼,他都會相信。
卡卡,卡洛斯,拉菲姆……無數名字開始閃爍著。
只要卡洛斯告訴他一個答案。
只要雄主還在那兒,雄蟲是因為何種原因,何種目的,他也都不在乎。
只要……
直到推開房門的一剎那,空蕩蕩而又靜悄悄的,凝固的空間給了澤蘭當頭一棒。
雄主又一次離開了嗎……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半年前,雄蟲的出現似乎只是他的一場可笑大夢。
澤蘭的手腳愈發冰涼,耳朵也嗡嗡轟鳴,前面是黑暗和寂靜,後面是光亮和轟動,雄蟲的面龐在他的腦子裡旋轉,可他眼前卻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又一次被拋下了……
在一片混沌中,只有這個認知愈發清晰,一下又一下地刺痛著澤蘭大腦。
「澤蘭。」
「澤蘭!」
「澤蘭!」
如夢似幻的聲音伴隨著雷鳴,驟然炸響。
透過玻璃門,卡洛斯見到了房間內的情形。
只見屋內的雌蟲僵硬地站在原地,面色煞白,垂落的白髮之下,就連眸子都黯淡無光,近乎處於失焦的狀態。
澤蘭居然提前回來了!
不疑有他,卡洛斯動作靈活地撬開陽台門,一躍而入。
「我回來了,別擔心,我回來了……回來了。」卡洛斯跟念咒一般不斷重複著,以期澤蘭能回過神。
但雌蟲仍然滯於自己的世界,他斯二話不說,攬過澤蘭的脖頸,便將他按進懷裡。
淋過一場大雨之後,卡洛斯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就連發梢都不停往下滴著水。
澤蘭的體溫是微涼的,隔著一層冰冷但又黏膩的襯衫,卡洛斯身體的溫度卻要高得很多。
這一觸感,似乎瞬間灼傷雌蟲,也拉回了他的神志。
「雄主,您回來了啊。」
澤蘭卻仍然一動不動的,甚至沒有回抱他,連指尖都沒有一絲觸碰,「我還以為這幾天我腦子又出問題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當然是大活蟲,怎麼可能是假的……」
卡洛斯還想說些什麼,嘴邊的幾個字也逐漸啞了聲。
他腦海中猛然閃過其他蟲對澤蘭的非議:「伊澤蘭上將精神有問題,總以為自己有那什麼勞什子雄主……」
一切居然還是因為他……
「澤蘭,這幾天,怎麼可能是假的呢,要不你打我一巴掌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