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見梁喑不走,笑道:「怕我們欺負沈棲呀?」
梁喑也沒客氣,「怎麼不怕呢,他膽子小,經不住您盤問,回頭不高興了我也遭罪。」
三嬸擺弄著手腕上的鐲子,咂摸出梁喑的意思,一下笑了:「喲,不一樣了,你們瞧瞧梁喑結完婚這樣兒,剛新婚就這麼著,往後準是個妻奴。」
梁喑嘆了口氣:「真這樣也只能認命了,誰讓我就喜歡他一個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認栽吧,下輩子再想辦法討個脾氣小的。」
姑嬸幾人都笑。
沈棲坐立難安,肩膀忽然一重,他下意識抬起頭。
梁喑微微俯下身將他攏在懷裡,低聲靠在耳邊,「怕麼?怕可以跟我走。」
沈棲心尖一跳,驟然抬起頭,幾乎與梁喑鼻尖相對,呼吸交錯間,他感覺血管好像在因為這個距離在一寸寸軟化。
他想跟梁喑走,但總覺得這種場合要是走了梁喑恐怕會很沒面子。
他想了想,很乖地抱住梁喑的腰,輕聲說:「我陪長輩們說話會,您一會來找我好不好?」
少年異瞳澄澈,水洗過似的,讓人很想就這樣捏住他的下巴親上去。
梁喑心一軟,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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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喑去書房的路上遇見管家,交代他燉一份雪梨燕窩,一會兒給小少爺端過去。
管家頓了頓,謹慎詢問:「小夫人?」
梁喑一笑:「嗯,不過別當著他面兒這麼叫,他臉皮薄,叫小少爺就行了,實在不行叫名字,他沒那麼多架子。」
管家忙說:「不敢。」
「嗯,去吧。」
「哥你看這個球鞋,晚上你幫我一起搶吧,上次我都沒搶到。」
「沒空,我晚上約好了跟人談事兒,誰有空給你看鞋,你自己搶……靠,誰砸我?」
梁維生本就煩躁,他今天本來約了朋友出海,結果臨出門前他老子一個電話讓他立馬回家,說今天梁喑帶新婚的小先生參加家宴。
他本就煩,說不來。
他老子在電話那頭冷笑,你不來,上次那個項目虧損梁喑至今還在氣頭上,我跟你媽說了多少好話才求得他救你?
他還說,你不到他跟前去盡孝、去裝乖,打算什麼時候裝?你還想給他一個吃喝玩樂的好印象,等著他把你從梁家踢出去?
梁維生被一通訓,帶著火來了梁家老宅。
梁喑孝順就讓他自己孝順,為什麼他們也要來,難道不見這幫親戚他們就會死嗎?再說見了有什麼用,又不能給他錢花,出了事兒還不是得看梁喑臉色。
梁維生一肚子氣,這會兒被球一砸腦袋,積壓的火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