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球看了兩秒,煩躁地一腳踢出去。
那球正好砸中來撿球的小堂弟,哇的一聲就哭了。
「哭什麼哭啊,你砸我你還哭。」梁維生皺著眉,沖他冷聲斥責:「下次少在人多的地方玩球,快滾。」
小少年哭得打嗝,鼻血混著眼淚一起流,癱坐在地上抱著球直抽抽。
「哥,你別這麼大聲啊,要是一會堂哥知道了……」
「他知道又怎麼樣?我又不怕他,就算他現在是梁家的家主又怎麼了?我已經夠煩了,上次那事兒處理完他直接把我從公司踢了,這算什麼?」
「梁家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嗎?他說踢我就踢我,投資失敗不是正常的嗎?誰做生意不賠錢啊,我就賠了一點他就那麼對我。」
「他以為自己了不起了?娶個男人有什麼好顯擺的,還帶回家來,不嫌丟人我還覺得噁心,我告訴你梁宇,總有一天我要讓他……」
「堂、堂哥……」
梁維生脊背一僵,扭頭一看,當場哀叫了一聲飛了出去。
梁喑一腳踹在他肚子上,這一腳踹得毫不留情,五臟六腑跟著腸子一起痙攣,疼得他連句疼都沒喊出來。
梁維生眼前發黑,蜷在地上抽搐,梁宇則站在一邊動都沒敢動,膽戰心驚地看著梁喑連扶一把的勇氣都沒有。
梁喑面無表情地把哭抽抽了的小少年從地上拎起來交給管家,「帶去處理傷。」
管家連忙抱著孩子走了。
梁喑走到他跟前,淡淡說:「我怎麼了?」
梁維生抱著肚子,哆嗦著認慫:「哥,哥我錯了,我就是……我就是嘴賤,我真沒那個意思,我你還不知道嗎,我……」
「上次給你的教訓還是太輕了。」梁喑微斂眼皮,居高臨下地看著梁維生,「你想帶著你全家去非洲開荒,我不介意在那兒辦個分公司。」
梁維生一聽直接嚇癱了,「哥,我真不是……」
「滾。」
梁維生怕再說出什麼惹梁喑不痛快,那就不止一腳,於是艱難從地上爬起來,被梁宇攙扶著一瘸一拐滾了。
梁喑穿過花廳到了書房,筆墨紙硯端正地擺在黃花梨桌案上,筆洗筆架青玉白瓷,處處都透著內斂的貴重。
老爺子正跟二叔梁正文下棋,梁喑問了好:「爺爺,二叔。」
老爺子抬眼一掃,先是冷笑一聲,「來了?我還以為請不動你了。」
二叔見縫插針地笑了笑:「梁喑,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再忙也不能顧不上家宴是不是?」
梁喑端起青花瓷蓋碗,掀了杯蓋吹吹茶葉沫喝了兩口。
「這話說的,公司什麼樣您不是不清楚,我也想享清福,在家釣魚聽曲到處出海滿世界購物,准麼?上個月,小姑姑給姊妹會一口氣捐了六千萬做慈善,三嬸拍了兩塊老坑翡翠原石,梁維生,這個月剛賠掉26個億,我不加班拿什麼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