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眼巴巴地看著他:「這個好吃。」
在梁喑看來,他犯了錯就撒嬌,這個毛病不能慣著。
一頓飯吃下來,梁喑胃口一般,沈棲倒是讓他一口一口餵飽了。
洗澡時,沈棲耳朵還有點熱,總覺得梁喑好像故意折磨他,一勺勺餵得極慢。
有一瞬間,沈棲覺得他根本就是看穿自己沒吃飯,但又覺得他不會那麼閒,大晚上專門欺負他。
昨晚已經把給梁喑的謝禮畫完了,他看時間還早,趴在矮桌上一點一點雕刻。
他第一次雕這種類型,下刀的時候非常小心,腦海里一遍遍回憶梁喑的樣子,努力雕刻得和他再像一點兒。
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沈棲最近比賽很忙,一點時間都得硬抽,雕刻時不時就要趴在桌上睡著,醒了揉揉臉強撐著眼皮繼續雕,總算在三天之內完成了。
沈棲丟下刻刀,打了個呵欠強撐睡意,在第一張後面用刻刀很小心地寫了句話——平安順遂,得償所願。
全部雕刻完成,沈棲先跑去洗了把臉,出來才又找出顏料一點一點上色。
一夜過後,皮影干透。
沈棲早上爬起來先去窗邊檢查,比他以往雕刻的都要好看,顏色也上的很均勻漂亮。
晨光熹微,沈棲拉開窗簾,光影從薄薄的皮影上投過來。
掌心大的皮影,男人西裝革履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拎著鮮肉另一隻手撐著額頭,唇邊笑意淺淡,姿態閒散自然。
沈棲舉起來對著陽光,笑了笑:「梁先生,你要喜歡啊。」
話雖這樣說,但沈棲對送禮這件事實在沒有信心。
梁喑什麼好東西都見過,這皮影雖然有心意但到底不值錢,而且別人送的未必沒有這些心意重。
他的禮物並不出彩。
這樣送過去,梁喑萬一喜歡還好,不喜歡就會很尷尬,還不如等他自己發現。
沈棲思來想去,下樓之前先偷溜進書房把盒子放進他辦公桌一旁的文件夾旁,等他辦公的時候就會發現。
梁喑書房很大,書和文件多得像座山。
沈棲想起那晚他出差回來,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還要加班,又想到在這兒被他擁抱,而這東西又是那個擁抱的謝禮,讓他有種拿東西換抱抱的感覺。
耳朵根慢慢紅透,升起溫度。
他匆匆把盒子往抽屜一塞,做賊似的下了樓。
梁喑居然還沒走,穿著和他雕刻的皮影一模一樣的西裝,沈棲心跳沒來由亂了一拍,有些心虛地叫他:「梁先生早,您還沒走啊?」
梁喑眉梢一挑,攆他上癮了?
沈棲手上有點兒癢,猜測是皮膚饑渴症又要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