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看著他,眼神冷得能把人凍僵。
「他的善良,不是你利用他的理由。」
第29章 戒仗喑無(九)
沈棲一夜都睡得很好,連早上醒來時是被鬧鈴吵醒的。
他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熟,換完衣服下樓時梁喑居然還在家沒走,手邊放著一份合上的文件夾,正在接電話。
「看情況。」
「我會去,他不一定。」
「別扯淡,說不給你面子了麼?告訴你了他膽子小不愛出門,你那兒人多我怕他不習慣。」
「滾蛋,嗯,再說。」
梁喑從玻璃柱上看到沈棲,回過頭看了眼,「去洗手吃飯。」接著又跟電話說:「沒跟你說,什么女伴男伴,我帶什麼帶,到時候再說。」
沈棲聽見最後那句,不自覺又回頭看了眼。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兩人已經很久沒一起吃早飯了。
沈棲有點不太習慣地接過他遞來的碗,低聲道謝。
「下元節會的演出申請了麼?」梁喑問。
沈棲一聽就彎了眼睛,捧著碗語氣輕快地說:「嗯!已經在覆審了,如果能通過的話就要準備演出了。我算過下元節當天是周六,我那天沒課,正好可以去跟現場。」
梁喑點了點頭,好整以暇地等了半天,發現沈棲並沒有邀請他一塊兒過去的意思。
本想告訴他自己那天可以抽空,但想了想又覺得沒勁。
他即便這麼說了,沈棲要麼拒絕,或者用那個單純無辜的眼神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梁喑雖疼他,總還有那麼點兒驕傲在,總不能明知道結局還要自討沒趣,再者說,他在場,沈棲一定緊張。
這個下元節會對他很重要,自己還是不去的好。
何況他那天也確實沒空,孫老爺子張羅的應酬他得去。
沈棲稍微打量了他一會,想著這個演出能成功的話,也有梁喑的功勞,於是試探道:「梁先生,周六您有空嗎?」
梁喑聽他小心翼翼的語氣,小貓爪子似的在心口上揉了一把,瞥他一眼故意道:「有個應酬,怎麼?」
沈棲耳朵微微發紅,把到舌尖的話咽了回去,低垂著眼小聲說:「那您少喝一點酒,對身體不好,不舒服可以喝一點蜂蜜水。」
「……」梁喑隔著張餐桌看他,被這個戛然改換的話題弄得心頭一陣火氣。
「少喝一點?當應酬是閒聊聚會呢,說不樂意就不喝了,真談生意了紅的白的一起灌都是輕的。」
沈棲不懂應酬,也不明白為什麼非得喝酒才能談,「不應該是雙方有興趣了,討論利益然後簽訂合約嗎?」
梁喑愣了片刻,突然笑出來:「沈棲,你說的那個是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