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程接住沈子矜扔來的金條:「好,老夫便收著了。」又詢問道:「你這身體還是好生的在家休養,不用非要請老夫吃這頓飯。」
蕭懷廷:原來是這個意思。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沈子矜拍拍胸脯:「我沒事的,方才那副病弱,是裝給皇上看的,下午我去客棧找您。」
另一棵樹上,秦冥望見帝王黑沉下來的臉色,心道:沈尚書這是又說了什麼,將皇上氣成這般。
蕭懷廷飛身離開。
沈子矜,既然你是佯裝成如此病弱之態,朕便無需再有任何顧慮了。
岳程走後,沈子矜把東西收拾完,人便躺著床榻上休息去了。
他的身體雖有好轉,但仍舊虛弱,剛剛那一番說辭,只是不想讓岳程擔心。
叫岳程那一聲老爹,並非兒戲,是他真心實意。
沈子矜父母是未婚,自小就沒人管他,所以他是很珍惜每一個待他好的人。
這位為了恢復體力,連午飯都是在床上吃的。
不得不承認岳程的醫術了得,下午時分,沈子矜身上的高熱退了下去不說,精力也充沛起來。
許是沈子矜就剩一年壽命的緣故,他越發不喜穿白色,總覺得那是在為自己穿孝服,他翻了翻原主的衣櫃,找出一件朱紅色外罩黑紗的錦袍穿好。
原主稍微昂貴些的髮飾都被沈二爺一家搜颳走, 沈子衿只能找來一根用同色系的飄帶綰了一個髮髻,餘下披散下來的長髮,柔順的垂在細瘦的腰身。
一切準備就緒,沈子矜出了府邸,乘坐馬車駛去岳程住的客棧。
他趁著行路的這段時間,在馬車中養精蓄銳,又眯了一覺。
一炷香的時間後,馬車停在客棧前。
車夫將沈子矜攙扶下馬車。
沈子矜一走進客棧,就感覺不對勁。
偌大的招待大廳中,居然一個住客都沒有。
見此,他好奇的問道:「今日住店的人怎麼這般少?」
小二認得沈子矜,客氣的回他:「沈尚書,整座客棧都被岳老神醫包了下來。」
聞言,沈子矜鳳眸圓睜:「岳老爹夠豪橫啊!」
說著,沈子矜提著袍擺跑上二樓,他邊去推岳程的房門,邊道:「今日太陽迷路了不成,您老居然如此闊綽的包下整座……」
他的話忽然停住,望著坐在桌邊正在低眸飲茶的男人,問道:「堂主,岳老神醫呢?」
此刻,臥室中不見岳程的身影,只有掛著風信堂堂主馬甲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