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廷幽深的眸子望著整封信都燃燒殆盡,方才收回視線。
為了安全起見,沈子矜將火盆里灑了些水,收拾乾淨後,回到帝王身旁站定好。
這時一名侍衛進來,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帝王耳旁說些了什麼,帝王看了一眼沈子矜,起身離開御書房。
二人走後,沈子矜疑惑:「他這一副神神秘秘的做什麼去?」
似是想起什麼:「對了,之前在宮門外,看到那名白衣青年又是誰?」
他以為是內閣大臣,來向帝王匯報政務,但顯然不是。
沈子矜眸色微凝:「莫非是又給那個小魔王請的夫子?」眼中泛起幾分同情之色:「怕不是又會像前幾個夫子那般的下場了!」
尚書房中,沈雲低頭翻閱著書籍。
此刻,殿中只有他一人。
蕭北焰起的晚,人還未來。
沈雲雖學識淵博,但也是頭一次做夫子,他仔細地熟悉著書籍上的授課內容,思考著該如何去上好他的第一堂課。
霍地,一道勁風襲來,沈雲抬眸看去,蕭北焰已經站定在他面前,那雙吊梢鳳眸彌散開玩味,正定眉定眼的盯在他臉龐上,一寸一寸的細細打量著。
就像一頭獵豹在打量著他的囊中獵物。
沈雲忙將手中的書籍放下,朝眼前的少年拱手施禮,文質彬彬的說道:「臣給十七王爺請安。」
忽然一把戒尺送到他面前:「沈夫子無需向我行禮問安,您現下是我的夫子。」
沈雲看了眼少年遞來的那把戒尺,問道:「十七王爺這是何意?」
「今日我來遲了,沈夫子當然要用戒尺嚴懲我嘍。」
沈雲被蕭北焰這一番話,說的微微愣鬆了下,忙道:「臣不敢如此以下犯上。」
沈雲不知眼前風評惡劣的少年,到底要做什麼。
「都說了,現下我是夫子學生的身份,不是王爺。」少年說著將戒尺塞到沈雲的手中:「打我,狠狠的打。」
眼前少年的身份永遠都是一國王爺,不是他這個從四品小官說打就能打的。
沈雲被眼前少年難為的,只的撩起袍擺跪在地上。
「沈夫子快快起來。」蕭北焰伸手去扶沈雲起來,手在觸碰到沈雲纖柔的腰身時,忽然問他:「沈夫子可娶妻了?」
「不曾。」沈雲有些懵然,眼前少年會忽然問及這個。
蕭北焰那隻手一直扶在沈雲的腰身上,又問他:「沈夫子年方幾何?」
沈雲雖有疑惑少年為何問他這些,卻依然恭敬有禮的回道:「二十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