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廷看進沈子矜眼中的憂慮:「朕會繼續派人追找國公府地契一事。」略頓「即便沈愛卿手中沒有地契,國公府也是你的。」
沈子矜斂了憂思,拱手道:「皇上說的是,臣謝皇上如此快的便解決了殿堂歡之事。」
「沈愛卿多禮。」蕭懷廷說完,低頭處理政務。
沈子矜來到他身側拿起墨錠,有些心不在焉的研著磨。
他身旁,蕭懷廷側眸瞥他一眼。
青年在顧慮什麼?
只能等今日他的日記是否寫出了。
昨天他在沈子矜的日記中得知沈子矜又要貪污後,帝王一方面是滿意沈子矜落入他的算計中,一方面又氣鬱沈子矜,鄙棄他是一個貪官。
殿中精美的青銅香爐中輕煙裊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輕輕一聞,便令人心曠神怡,將沈子矜心中的憂思也驅趕了大半。
他候在帝王身旁,神遊天外著。
帝王坐在龍椅上,面前是堆積如山的奏摺,他批閱完一本奏摺,又拿起一本奏摺打開,幾息後他語氣平靜地說道:「看來,禮部接下來要緊鑼密布地忙碌一陣子了。」
聞言,沈子矜收回神思,視線落向帝王手中的奏摺上,是國子監祭酒和學政的奏摺,關於今年學子科考試題保密的事宜匯報。
而禮部是監管操辦每一次科舉的單位。
所以剛剛帝王說禮部要忙碌上一段時間。
沈子矜算了算日子,還有不到兩個月,就到正式科考的日子,這段時間禮部的確是很忙碌。
可這似乎與他關係不大,他多半都在御前當值。
不過謙虛的話也要說一說。
「學子數十載寒窗苦讀,迎來三年一度的科考,考取功名為國為父母為雄心壯志,禮部只是忙碌幾個月,臣們勞累些何足掛齒。」
沈子矜突然想起了自己高考時的情景,他記得當時的天氣異常炎熱,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焦慮的氣息。他坐在考場裡,看著手中的試卷,心中充滿了不安,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那種感覺卻仿佛還歷歷在目,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每一位學子的付出,他們所承受的壓力,是在禮部的當值人員無法比擬的!」
蕭懷廷體會著青年的感慨,不由在心中輕嗤一聲,暗道:真是做作,虛偽的貪官本質,一個從未經考過科舉,直接得了其父的福音,做了官的人,卻表現的好似曾經身歷其境一般。
帝王心中迎上氣鬱:「朕口渴,為朕添茶。」
怎麼感覺這廝忽然生氣了呢?沈子矜覺得莫名,旋即垂眸看向帝王跟前的茶盞,裡面還有多半杯的茶水。
與此同時,帝王的話又傳了過來:「朕想喝溫茶。」
沈子矜依順的應道:「臣就去為皇上換茶。」
說完,沈子矜端著茶盞來到窗前,順著窗戶將裡面的茶水潑了出去,到桌邊去倒溫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