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廷罵自己道:「真可惜,那堂主有些不識好歹了呢。」
他又關懷道:「時間已不早,子矜身體不適,早些休息吧。」
沈子矜問他:「我占了你的床,你到哪裡去睡?」
「隔壁有一間雜貨室,一會我吩咐夥計們收拾收拾,我在那裡將就一晚。」說著,他抬手,再次探了探沈子矜的額頭,溫聲與他說道:「我在隔壁,也有個照應。」
從男人的話語中,沈子矜得知當鋪中沒有多餘的房間休息。
沈子矜也清楚男人是不放心他的病情:「我沒事的,宇寧還是回去自己的府邸吧。」
「我喜歡幽靜,府邸在郊區。」
郊區路途遠不說,夜路漆黑,不似皇城中有燈火照明,存在安全隱患,沈子矜又豈能讓他去雜貨室去睡:「宇寧若是不嫌棄,就與我在這裡將就一晚吧。
「我豈能會嫌棄子矜,我倒怕子矜嫌棄我這個布衣。」
「人人平等喲!」沈子矜將束髮飄帶解下來,放到床頭几上:「縱使每日看到皇上,我也沒有覺得自己比他低一等呀。」
說著,沈子矜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蕭懷廷望著他,他一直感覺他亦是如此,與其他大臣謙卑的姿態不一樣。
沈子矜躺在床榻上,望著頭頂的頂梁:「有一個地方,就是人人平等,沒有等級制度,也沒有男尊女卑,是一夫一妻制,不但男子可以解除婚約,女子也可以主動解除婚約。」
說到此, 沈子矜桃花眼清亮,笑睨向男人:「宇寧相信有這種地方嗎?」
「子矜說什麼,我都相信。」經過這一段時間,用不同的身份與沈子矜相處,蕭懷廷發現沈子矜是一個心思很清奇的人,不過他並不認為世間會有這種地方,只是很認真的在敷衍青年。
蕭懷廷也將頭上的玉簪摘了下來。
古代的人發量都是出奇的厚,帝王解開發髻,將頭髮打開散下來後,就像厚重的披風披散在身後,將他頭上的兩處傷勢掩蓋住,無法讓人發現。
他躺在沈子矜的身側。
耳旁傳來清潤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晚安。」
蕭懷廷學著他:「晚安。」
沈子矜身體病弱,沒一會就因為體虛睡了過去。
確定身旁的青年睡下後,蕭懷廷撐起上身,欺過去,薄唇緩緩落向沈子矜淡色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