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白鳥喜歡好好學習的乖孩子,比如重雲。
目前看來不是這樣。行秋翻到晦澀難懂的經營類書籍的下一頁。
遲早會揭露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他目光晦暗地想。
行秋喜歡武俠小說。
俠之仁義動人心魄,兄弟情誼感天動地,而那些盪氣迴腸的故事中不免有女人作怪。
雖然不至於完全帶入現實,但目睹重雲的變化,行秋覺得有義務提醒他清醒過來。
早早參與家族業務的行秋見多了□□薰心的成人,天然警惕他們。
影片中的人慘叫,白鳥一手揪緊抱枕,一手捏著薯片懸停在空中,全副心神貫注在陰暗的畫面。她蹬掉拖鞋蜷縮在沙發里,眼睛瞪得大大的。
明明家裡有個高三學生,卻渾然忘我地製造噪音……行秋合上厚厚的書。
「我睡哪裡?」他站到沙發邊問。
白鳥迅速地看他一眼,「沙發。」
行秋佇立不動,白鳥乾脆暫停,沉默地回望。
白鳥忍不住開口,「……床?」
「不是這個問題。」行秋難得支吾,「有一次性的……嗎?」
白鳥笑眯眯地回答:「抱歉,沒有呢。看來你還是回家比較好。」
「那我不穿了。」
白鳥無奈地嘆氣,「你可真犟。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等著,我去找一套。」
「我不穿女式的。」
她聳肩,「當然啦。」
白鳥在衣櫃角落翻出一盒未拆封的男士內褲。「唔,對你來說會不會大啊?」
他沒接,「性騷擾嗎?」
「正常問問!」白鳥梗住。
「送誰的?」盒子上面繫著蝴蝶結。
「前男友。沒來得及送就分手了。」白鳥硬是塞進他的懷裡。
好人做到底,白鳥索性把牙刷、漱口杯、毛巾和睡衣全找好,調好水溫,「小祖宗,請。」
行秋沐浴出來,皮膚氤氳著粉暈,抬手聞到淡淡的玫瑰味。她的沐浴液是玫瑰味的。
白鳥挪動到沙發尾,「馬上就結束了。」
沙發上墊著鬆軟的枕頭和粉綠相間的碎花薄被。
餘光瞥見行秋有些彆扭的走路姿勢,白鳥認真地問:「要不換我的吧?新的。」
行秋拉過被子,「不用。」
「其實男生穿女式內褲不會難受。」
「你怎麼知道的?」
白鳥乾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