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諧樂大典」的舞台只屬於你,妹妹。」星期日安撫她的情緒,走過來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她的頭。
知更鳥莫名有些沮喪,「可如果我不能歌唱,那舞台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會的,無論如何。」星期日無比篤定,「妹妹,你都會是最閃耀的那一顆星星。」
知更鳥對他露出笑,眼底滿是信賴,她輕輕應聲,「嗯。」
星臨醒過來,入目所及不是車水馬龍金碧輝煌的「薄暮的時刻」,而是印著低調花色的牆紙,另一面牆上張貼著巨大的鳶尾花家系的徽記,優雅綻放的花朵散發著動人心魄的魅力。
這裡怎麼也和購物的天堂搭不上邊,他也和穹一樣並沒有進入「薄暮的時刻」嗎?
星臨的頭有些暈,耳邊好像還有人在不斷問自己問題,他揉了揉眉心,將雜亂的思緒按壓下去。
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環顧四周,身著帶有「家族」標識統一制服的侍從有條不紊的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安靜又有條理,沒有一個人朝星臨所在的一隅看過來。
星臨隱約聽見另一邊有交談的聲音。
「……我新做的沙盤,不過還只是半成品。」青年的聲音低沉,在溫和的和另外一人解釋。
「哥哥的作品很棒呢,一如既往的有藝術感。」蒙著霧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星臨這下聽清楚了,是那位知更鳥小姐的聲音,她的聲音很有辨識度。
星臨坐起身,身上蓋著的絨毯滑落到地上,他微微屈身將絨毯撿起來,就發現那邊的交談聲消失了,兩道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你醒了。」知更鳥眉眼帶笑,指了指旁邊的和星臨只有一面之緣的星期日,「這是你初次進入夢境,降落的地點有些不巧,正好落在了他面前,將人嚇了好大一跳呢。」
「抱歉。」星臨略帶歉意地轉向星期日,眼底的翠色融濕,更漂亮了。
星期日的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面,在他和知更鳥察覺不對之前收斂思緒緩緩搖搖頭,「不必抱歉,星臨先生,既然你已經醒來,稍後我會讓「家族」的侍從將你送去和朋友匯合。」
「還請不要拒絕我的心意。」他說話帶著些含糊的曖昧,星臨眨眨眼心中卻有些警惕。
他面上卻不顯露,只是向星期日道謝,對方的目光不算銳利,但星臨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就好像對方在盤算著要用那雙眼睛將自己整個人都看透。
奇怪,他的聲音和夢中之人好像。
……大概是錯覺吧,星臨斂眉,星期日先生應該不是那種沒有分寸問出那樣過分問題的人。知更鳥一挑眉,看向重新恢復儒雅隨和模樣的星期日,又看向星臨。
她微微前傾,視線和星臨平齊,「那我正巧也要離開了,不如我們一道吧。」
「這樣,哥哥也放心一些,不是嗎?」
知更鳥直起身朝星臨伸出手,歪了歪頭,俏皮地眨眨眼,「星臨先生,給個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