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為母親,從未盡半分母親的責任,活到現在都只想過自己,憑什麼她還要來管自己現在做什麼選擇?
「哈哈哈哈哈哈哈!」爺爺看著這一幕鬧劇,悲哀地笑起來,「看看,看看我養出來的好女兒和好孫子,不悌不孝的家!看看!」
「爸!」鍾麗華歇斯底里,手腕掙脫了鍾遠航的手,「我有什麼錯?能怪我嗎?這事兒能怪我嗎?」
「閉嘴吧,閉嘴,養而不教,父母之過。」爺爺冷笑著呵斥女兒,「我叫你回來,就是讓你看好你兒子,我把事情查清楚之前,他半步都不要想出這個門!你要是連這點兒事都做不好,我也就沒有你這個廢物女兒了!」
「我已經成年了,您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鍾遠航當然不答應,不等母親反應,他先反對。
「是嗎?那我們就試試看。」爺爺暼了鍾遠航一眼,不屑再看他,給門口守著的保鏢遞了一個眼神。
鍾遠航被兩個保鏢夾著搜了身,將身上的手機和錢包都搜了出來,隨後就被關進了臥室,門上一陣叮叮噹噹的響動,原本向內的門鎖當著鍾遠航的面被轉了方向,向外將他鎖在了屋內。
鍾遠航竟然被自己的爺爺如同犯人一般,鎖在了家裡。
他料到了會挨打,料到了會大鬧一場,倒是沒想到爺爺會用這種最野蠻,最簡單的方法,將自己和外界完全隔絕開來。
窗外是牢固的防盜窗,門只有在每天吃飯的時候打開,鍾遠航就這樣被困在了家裡。
他並不在意自己的處境,爺爺太好面子,不可能不讓自己上學,不讓自己高考,他只是擔心張燁,聯繫不上自己,張燁會不會擔心?他的爸爸怎麼樣了?最近過得怎麼樣?
鍾遠航偶爾能聽見鍾麗華在客廳里打電話或交談的聲音,每天開門送飯的也是保鏢,這幾個人一直都在外面活動,家裡沒有訪客,鍾遠航祈禱張燁不要找到家裡來,以免被卷進自家的漩渦。
這樣熬了四天,熬到了除夕。
爆竹的聲音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停歇過,鍾遠航在外面的熱鬧里,拿出包里的一沓卷子,開始挑著題做。
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能被打亂節奏,如果高考失利,他就更難脫離這個已經變成牢籠的家庭。
鍾遠航一邊做題,一邊拿出剪刀和本子,不時將一些題目剪下來,分類貼在本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除夕,中午給鍾遠航送飯的是鍾麗華,她對兒子依然沒什麼好臉色,瞥見鍾遠航桌上擺放的文具和卷子,她冷笑著諷刺,「喲,你還挺有心情,破事兒都露餡兒了,還能做題?真他媽是崔東風的種。」
鍾遠航搞不清楚鍾麗華的腦迴路是怎麼將自己的學習和荒唐的老爸聯繫在一起的,他接過餐盤,認真地問鍾麗華,「那我應該怎麼做?像你一樣,一輩子都破罐子破摔嗎?」
「你說什麼?」鍾麗華漂亮的眉眼吊起來,想往臥室沖又生生被內心的嫌惡攔住,「要不是你和你的爛人老子,我的人生會變成這樣?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鍾遠航實在不願見母親的嘴臉,當面摔上了房門,差點拍了鍾麗華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