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啊?」鍾遠航從身後俯下來,對著張燁發燙的耳朵說,「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暫停的動作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重新開始,張燁兩個手腕並在一起,緊緊抓住了栓著自己的領帶。
說鍾遠航是牲口果然沒說錯。
張燁腦子混沌地想。
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給人憋成什麼樣了,張燁深深覺得自己不應該喝酒的,這種軟綿綿只能任欲望肆意掠奪,什麼回應也沒力氣給的感覺讓人不滿足。
張燁把汗津津的額頭和頭髮胡亂地蹭在枕頭上,來自自己喉嚨里壓低的叫聲,鍾遠航喑啞的喘息聲,從里外一起席捲張燁的聽覺,他在越來越熱的空氣里,難以自控地醉過去。
第二天早上,張燁被房間外面磕磕碰碰的嘈雜聲音吵醒。
張燁半睜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識。
碎片一樣的記憶一點點的回到腦袋裡,張燁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皮膚上明顯新鮮的印子,摸了摸後背,果然感覺到了過度摩擦之後的鈍痛感。牲口!
張燁震驚地反應過來,鍾遠航說的那句「睡著了也不影響」是什麼意思。
房間外面又傳來「叮呤咣啷」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搬什麼東西。
張燁想出聲喊鍾遠航,但宿醉的口渴讓他的嗓子啞得一時發不出聲音,張燁只好揉了揉酸軟的腰,緩了好半天,才從床上坐起來,半死不活地拉開房間門走出去。
一走出去,張燁就愣住了,好幾個大紙箱放在廚房和客廳里,鍾遠航正拿著泡泡紙包著一個檯燈。
看見張燁出來,鍾遠航把手上包好的檯燈放進一個大紙箱,從桌上端了杯水遞給張燁。
「醒了?」
張燁端過杯子,猛灌了好幾口,才說得出話來,「一大早你在幹嘛呢?」
這聲音,活像被捏著脖子的鵝。
「一大早?」鍾遠航抬手把手腕上的手錶拿給張燁看,「已經下午了。」
張燁瞟著手錶,好傢夥,已經下午一點了。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張燁摸了摸肚子,後知後覺的感覺到餓。
「過勞了唄,餓不餓?我點了外賣,你去廚房吃吧,」鍾遠航從張燁手裡把空了的水杯拿走,「吃了再歇會兒,我們今天搬家。」
「今天就搬家?」張燁反應了一會兒,匪夷所思地看著鍾遠航,「你今天打算搬家,昨天晚上折騰我?」
「嗯,是啊,」鍾遠航面不改色,「不用你上手,我已經叫了搬家公司了,你現在去吃個飯,然後坐著看我收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