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珩把手機拿遠了些,喻星劍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獨特的氣息和低沉的磁性讓他覺得耳朵發熱。
仿佛這人在耳邊貼著說話一樣。
「等你想起來要舉報的內容了,自然會釋放你。」褚珩強壓住心頭的燥意。他有點想掛電話了,耳朵太熱。
「可是牛奶和咖啡沒吃的了,要餓死了。」喻星劍委委屈屈的。
褚珩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你說的性命攸關的大事?」
喻星劍反問,「這事不大嗎?我記得聯邦安全總局下屬有小動物保護協會。」
褚珩無法反駁。
「知道了。我這兩天就會先回去。」
「那我呢?一起回去嗎?」喻星劍追問。
「所有嫌疑人都會押送回去。」褚珩不正面回答。
「那你要是先回家的話,記得幫我把我的被子曬曬。天氣冷了,曬曬被子才暖和。」喻星劍語氣無比自然。
褚珩從話中聽出了得寸進尺的意思,「你在指揮我?」
聯邦安全總局的最高總指揮,從不接受其他任何人的指派。
「那你不幫我的話,我就去你臥室睡。兩個人睡更暖和。」喻星劍一副混不吝的德行。
褚珩額角青筋狂跳。
「起風了。」喻星劍忽然放緩了聲音。褚珩對著窗外看了看,冬天正式來了,枯敗的枝椏在北風裡孤零零的搖晃。
「總指揮……監室好冷。」喻星劍的聲音變得很柔軟,帶著綿長的尾音,莫名讓褚珩想到了臥室里那一個吻。
明明兩個人有了實質性的改變,自己究竟在彆扭什麼?
就因為喻星劍奇怪的出現在了景致遠的家裡?就因為那句「星哥哥」?
那他也說了,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來。
褚珩忽然覺得自己過分了。他知道嫌疑人關押的環境並不好。
「喻星劍。」褚珩緩了緩聲音,帶著妥協的味道,「好好想想,到底要舉報什麼。想到了我就特批放你回去。」
到位了。
喻星劍心中一喜,又繼續軟軟的,「褚珩。」
「嗯。」褚珩沒有再嫌他煩。忽然覺得他聲音這樣軟乎乎的傳過來,也挺好的。
「我能繼續留著手機,給你打電話嗎?」喻星劍楚楚可憐。
「嗯。」褚珩抿緊嘴唇。
總指揮鐵一般的原則在迸發裂痕。
「褚珩。」喻星劍低聲,「你說話呀,隨便說幾句。」
「啊?」褚珩沒明白。
但是下一秒,他就透過聽筒聽到了不太對勁的聲音。
是衣料摩擦的聲音,淅淅索索,然後呼的一下,是什麼被掀起的氣流聲,緊接著就聽到低低的氣息聲。
「喻星劍,你在做什麼?」褚珩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