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一愣:「什麼?」
「你演技真的有點差。」樓燼笑笑。
「……」
江灼的眼珠動了動,很快斂下眼皮。
樓燼知道他一張口就是要反駁,要麼就是「徒兒聽不懂師父在說什麼」。他有點不想聽,便兀自伸手,摸向了江灼的腰間。
江灼能感到腰側的溫意,大驚道:「師父!」
只見樓燼手中出現了一塊木頭,正是從無上宮帶出來的那隻畫軸。
「我拿出來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你身上?」
江灼眼神閃爍,要看不看樓燼,說著還要將畫軸奪回來,「這是……這東西又不稀奇,這塊木頭也是我偶然得到的,是鎮魂的寶物,跟師父那塊——」
「是嗎?」樓燼打斷他,順道躲開了他的手。江灼又要搶,樓燼再躲,整個身子的重心偏到一邊,便將江灼整個人壓在了身下。
他緩緩摸上了畫軸的尾端,那裡有一塊小小的凹槽,看著身下的那雙眼睛:「你的那塊跟我這塊這麼像,竟然都是贗品?」
這根本不是鎮魂木,是樓燼專門偽造出來,目的就是讓江灼偷的。
樓燼手中一用力,畫軸便顯出原形,是樓燼常用的一盞酒杯。
「應該是我最後一次抱那小孩的時候——」樓燼說著,糾正道,「不對,應該是我最後一次抱你的時候,被你偷了去。」
鐵證如山。
酒杯就抵在江灼的臉頰旁邊,將他臉上的肉都擠起來一點。
江灼感受著薄瓷的涼意,方才那些焦急已經煙消霧散。
他神情一點點淡了下去,看向樓燼的眼神也含著深意。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挺早了,」樓燼道,「冥界的那一次撫雪尋魂並非失靈,而是因為你根本就是魔氣的主人,傀儡是你做的,到後面你也是假意被捉。」
「就憑這個?」
「不止,」樓燼一笑,「這一次,你先蟄伏於龔寧的寢宮,目的就是為了他的無塵杖,發現他隨身攜帶無塵杖後,又跟著我們來到了無上宮,先一步進入結界,我沒猜錯吧?」
說這話時,樓燼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江灼,可江灼的表情偏偏紋絲不動,任憑他怎麼看都無一點波瀾。
不等樓燼再說,江灼在樓燼胸口一搡,坐了起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樓燼問他,「費盡心思潛入仙界,又死纏爛打拜我為師,會不會有點太過於大費周章?」
江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反駁道:「我沒有死纏爛打。」
樓燼沉默了一會:「嗯,你說沒有就沒有。」
但江灼還沒有回答方才那個問題。
知道樓燼不會善罷甘休,江灼便道:「如果我說是為了你,你會信嗎?」
「……你看我像那麼好騙的樣子嗎?」
看著江灼一本正經地扯謊,樓燼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