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江灼沉默了好一會,才冷冷道:「我不需要你這麼弱的盟友。」
樓燼徹底被他氣笑了:「行,行,行。」
說著,他一把甩下江灼,闊步向山外走去。
「你去幹什麼!」江灼警惕地看向他。
「去告訴公上胥你這裡頭藏了個好東西,他最喜歡收集六界之中稀奇玩意兒,我問問他感不感興趣。」
江灼咬著後槽牙:「你敢!」
樓燼足下稍頓,回過頭來,面無表情道:「你看我敢不敢。」
說罷,又轉了回去,健步如飛。
他一副「要麼你這會就把我殺了,要麼我早晚讓公上胥把你這座山掘了」的樣子,江灼一時半會還真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樓燼卻拿準了,江灼不會殺他。
不然在冥界時就不會手下留情,也不會在他第一次和龔寧交手時趕來確認他的安危。
江灼道:「你現在出去,你自己也小命不保。」
樓燼卻道:「怕什麼,人終有一死,我早活膩了。」
「你!」樓燼油鹽不進,江灼氣得牙癢,「你給我站住!」
樓燼腳步一停,終於回身:「你是氣昏頭了,連法術都不會用了?」
叫樓燼站住,不是江灼動動手指頭就能做到的嗎?
江灼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卻還是從善如流,一道法決打去,樓燼便原地定身。
事實上,樓燼也沒真想出去。
剛才他在那骨扇前有一剎那的失神,就好像是骨扇誘使他上前一樣。
這很蹊蹺,樓燼需要藉故再接觸一次那個骨扇。
如今公上胥已經發現了江灼在妖界的藏身之處,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以江灼的性子,一定會儘快將骨扇挪到其他地方去。
跟著江灼,才能有機可乘。
經過這麼一鬧,江灼確實明白了,公上胥並非是樓燼叫來的。
再仔細一想,公上胥的的確確是要抓樓燼回去問罪的,而且這可是弒神未果的重罪,就算樓燼想把江灼的勾當揭發出來從而將功補過,這事也必不可能大而化小。
天規森嚴,連神君犯了罪都得受罰,更何況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樓燼。
既然已經明白過來,自己錯怪了樓燼,而且還因為誤會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江灼的面上有些掛不住。
但他還是木著臉,根本不看樓燼,逕自走進石室。
索性已經暴露,他也沒什麼遮掩的,就這麼當著樓燼的面將骨扇搬了出來。
要將骨扇和所有的魔氣一併收入囊中並不簡單,江灼全神貫注,先是將骨扇納於袖中,然後便開始一點一點吸淨室內充盈著的所有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