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樓燼在送給江灼的那一小朵梨花上足足施了十五層咒,這才能堪堪擋住寒氣。
不論修為有多深,一般人本就碰不得萬年寒冰,只不過樓燼體質特殊才不怕寒,江灼本就有寒傷,如何能一個人把一扇門偷回去?
說白了,如此冒險,還是為了如煉。
樓燼突然覺得有點煩躁,心頭好像有一團火越燒越大,雖然不疼,但是很燥。
他真的很想把江灼從冰里挖出來問問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如煉如煉如煉,除了那個早死的如煉,他能想點別的正常的東西嗎?
樓燼越想越煩,一掌蓄力拍了下去,只聞一聲巨響,冰柱完好無損。
他嘆了口氣。
……還得考慮怎麼把這傢伙從這棺材一樣的冰里弄出來。
就算能弄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長久的冰凍而留下什麼後遺症。
真要命。
其實樓燼可以選擇把冰柱扔給山歡,然後再也不管江灼了。
事實上他也應該這麼做。
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滕陰正驚訝地看著自己和自己肩上的龐然巨物,眼神發直,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樓燼這才意識到自己將江灼帶回了魔界。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滕陰,道:「我今日第一次知道路痴會傳染。」
滕陰:「?」
樓燼:「我要去妖界的,走錯路了。」
路有那麼多條,千不該萬不該,他偏偏選了最不該走的那條。
「這裡面是……東家?」滕陰指著冰柱裡面,不確定道。
「多找幾個人來,」樓燼把江灼放了下來,「先把這冰切小點再說。」
看著冰里一團死氣的江灼,滕陰下意識地伸出手要摸。
樓燼眼神陡轉,喝道:「別碰!」
滕陰嗖地收回手,樓燼這才解釋:「這是萬年寒冰,你就這麼伸手碰一定會被凍傷,待我多施幾層法再碰。」
滕陰點頭,轉身叫人去了,不多時帶著七八個魔回來了。
樓燼指揮他們用法術一點一點削薄江灼周圍的冰,再三囑咐千萬不能用手碰。
這些人碰不得寒冰,修為也不夠,釋放出的法術中極大一部分都被寒冰所抵擋了,眾人吭哧吭哧刨了半天,冰柱卻僅僅淺淺凹下去了一點點。
樓燼嘆了口氣,道:「算了,你們忙去吧。」
「那東家……」滕陰也累得氣喘吁吁,抬手抹了一把汗。
「我來想辦法。」樓燼道。
滕陰眼神中顯有質疑。
樓燼也不多說廢話,待人們走後便現出金龍,一咬牙拔了一片龍鱗下來幻作刀鋒,牢牢攢在手中,上前一點一點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