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燼:「我重新問,你怕蟲子嗎?」
江灼:「……」
「怕?」
「……不怕。」
「那就行。」樓燼點點頭,直接甩了一張符紙出來,往空中拋了出去。
江灼一把將符紙攔截下來,揉成一團:「我說了,不可施法。」
樓燼「哎」了一聲,捉住他的手,把皺巴巴的符紙從掌心扣了出來,「我知道,我又不傻。」
隨後,他咬破指尖,以血作符。
「你要幹什麼?」攻擊近到咫尺,江灼一把將樓燼扯了過來,「你倒是躲一下啊!」
樓燼卻答非所問,把符紙展在江灼眼前讓他看,甚至還輕鬆地笑了一下:「你說,桃花怕什麼?」
江灼不想看那歪歪扭扭的鬼畫符。
他不知道樓燼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和樓燼一起死在這裡。
他還不想死。
他也不想讓樓燼死。
「你放心,」江灼臉色沉了沉,「我一定帶你活著出去。」
樓燼一怔,旋即一笑。
指尖的符咒離手而起,在空中翻飛了半圈,很快被飛過來的桃花紮成了篩子。
江灼:「都說讓你別惦記你那符咒了,沒有用的。」
「別急啊,」樓燼攬著他的腰幫他躲過一道攻擊,向天上一指,「你看。」
江灼下意識尋著指尖的方向看去。
符紙雖然破了,符文卻在空中飄了起來,很快散成了晶瑩的碎片,啪的一下飛了漫天。
樓燼含笑看著懷中人,不知從哪裡變出兩個斗笠,扣在了江灼的頭上。
江灼還沒反應過來,只聽下一秒,周圍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細密的雨點就這麼砸在了帽檐上,發出一連串噼里啪啦的動靜。
定睛再一看,這壓根就不是雨!
江灼瞬間滿身惡寒,渾身汗毛倒豎,只覺得從脖子一直癢到了腳尖,不自覺又往樓燼那裡靠了靠。
樓燼好笑道:「你不是不怕蟲子嗎?」
「這些東西……是什麼?」
「桃蚜,專吃桃花。」
「所以你就搞了滿天飛的蚜蟲過來,打算讓它們吃掉這些……桃花?」
「你就說有沒有效果就完了。」樓燼挑了挑眉。
有效。
很有效。
就是有點噁心。
樓燼變出了成億的桃蚜來,鋪天蓋地像一團一團黑壓壓的雲,好就好在這些蚜蟲胃口極好,吃完了桃花吃桃樹,連根都挖出來啃了。
不出一盞茶的工夫,整個桃林已經被桃蚜夷為平地。
微風拂過,吹起了幾隻酒足飯飽鼓鼓囊囊的蚜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