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樓燼飛身上前,將他穩穩接在懷中,再順勢往過一帶,一道雷堪堪擦著二人的發尾劈了下來。
「你沒事吧?」
江灼搖搖頭。
樓燼攬著江灼躲避著攻擊,抽空垂眸問道:「江灼,你信我嗎?」
江灼順著樓燼的力道往旁邊一旋:「這個時候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樓燼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江灼正要說話,突然眼睛睜大,看著樓燼的背後高呼:「小心!」
——那是勁風卷挾碎石化成的風漩,銷皮又蝕骨。
那風漩越來越大,眼下要躲已經來不及了,樓燼將心一橫,拉著江灼從風漩的中心鑽了進去。
碎石碰撞聲砸在耳畔,四周一片噼里啪啦,好像成千上百串鞭炮一齊點燃一樣。
但好在風漩只會變大而不會縮小,雖說怎麼出去還是一個問題,但二人現在好歹無性命之憂。
樓燼貼在江灼的耳畔吼著問他:「我問你班小軒的軀殼,是不是如煉煉製的?」
江灼一愣,也同樣吼著回答:「是——有什麼事不能等我們活著出去了再問?」
在聽到第一個字的瞬間,樓燼感覺大腦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江灼說是!
樓燼心跳如擂鼓,眼底藏著極其微妙的情緒:「我興許能帶你出去。」
江灼用眼神問他:怎麼出?
樓燼指著他的胸口,那裡的衣襟被狂風吹散了,松垮地敞著,露出江灼的鎖骨,以及躺在鎖骨窩上的心口佛。
「你信我一回,把魔骨拿出來。」
「魔骨?」江灼下意識撫了上去,「你要魔骨做什麼?」
樓燼不知道怎麼解釋:「如果我說我是如煉,你會信嗎?」
江灼嗆了一口:「別開玩笑。」
這根本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二人九死一生,且不說他們能不能活著出去,公上胥這次是下了死手的,就算真的活著出去了也不一定會不會缺胳膊斷腿。
「沒開玩笑,」樓燼依舊說,「把魔骨給我,江灼。」
樓燼的聲音仿佛有令人鎮定下來的魔力,江灼盯著他看了三息,卻見樓燼神情不改,這才意識到他好像真的是認真的。
樓燼向他攤出手掌,江灼卻遲遲未動。
——他說他是如煉?
……太離譜了,這怎麼可能呢?
江灼曾親眼見到如煉魂飛魄散,在那之後他也上天入地苦苦尋了數百年,如煉確實死得不能再死了,就算真的僥倖逃過一劫,又怎麼可能和這個痞子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