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回頭再看,樓燼也不知去向,應當是跟江灼一起走了。
——他們兩個倒像雙胞胎一樣形影不離。
易明不知道怎麼評價比較好,吩咐了幾句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去西樂宮復命。
西樂宮外,易明停下了腳步,掏出江灼給的丹藥捏在手心裡,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將丹藥扔到嘴裡,壓在舌頭下面。
淡淡的苦澀立馬就順著味蕾擴散開來,易明深吸一口氣,叩開了西樂宮的門。
公上胥讓他進去,易明行了個禮,跪在殿中。
「啟稟神君,混淵海突然有不知來源的黑氣作祟,我猜測是千百年前就積存在混淵海下的惡念,好在……」
易明說到「好在」這兩個字時抬起了頭,眼神渾似不在意一般瞟向了公上胥的丹田。
不知道江灼給的是什麼藥,吃了之後頓時耳清目明,就好像是短暫地借了一段修為一樣,易明能看到平時根本看不到的東西——元嬰。
公上胥的元嬰就在他的體內!
易明登時瞠目結舌,又立馬意識到自己還在述職,便低下頭去強行拉回思緒,接著說:「好在現在黑氣已被壓制住,我已經著人修補白玉台上的裂縫,避免下次還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易明的腦子很亂,他想不通為什麼丟失的元嬰竟在公上胥的體內。
也就是說公上胥從始至終就沒有把元嬰剖出來過……那現在究竟是什麼東西在鎮著混淵海?
而且,為什麼公上胥要演剖元嬰的這一齣戲?
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
公上胥笑了一聲,打斷了易明的思緒:「果然我沒有看錯人!」
他又笑了兩聲,熱情地邀請易明去坐。
易明應了聲,坐下來後喝了口茶,一點滋味都沒喝出來。
「當時派你去就是看中你功法好,腦子又靈活,」公上胥笑眯眯地說,「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黑氣就是千年惡念,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饒是我去估計都要脫一層皮。」
易明不知道怎麼接這茬話。
黑氣不是他壓制住的,是江灼。
可他不能如實說,因為公上胥會繼續往下問,問江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叛徒樓燼有沒有一同前來。
但凡讓公上胥發現樓燼的蹤影……恐怕樓燼就不好過了。
易明在心底嘆了口氣,要說好兄弟還得看他,又思左又思右,已經在能力範圍內努力替兄弟鋪路了,偏偏好兄弟不領情,真真狗咬呂洞賓。
公上胥提起茶杯,道:「有人傷著嗎?」
「有幾個同僚隕落了……」易明道,「還有……您的元嬰。」
公上胥喝茶的動作一頓,放下茶盞。
「我的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