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就難在這「智慧」上了,神魂本就亦散,難以妥善保存,然而靈智才是最難取得的,一個沒有開靈的法器需要經過上百上千年的薰陶和培養才會有一點點開靈的可能,更別說這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靈智能不能配得上這軀殼內的神魂了。
「你只管煉,」江灼說,「其他的我已經都有了,差的就是這一尊軀殼。」
易明沉默了一會,道:「用什麼煉?」
「萬年寒冰。」
「煉成之後……你打算怎麼做?殺了公上胥?」
「或許吧,」江灼的表情很森冷,「又或者不殺,我要極盡我的所能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又不能。」
江灼的聲音本來就冷,再配合他此時的表情和語氣,就好像一股極西之地的寒風吹進了六月天一樣,讓易明的後脊一陣發涼。
丹田又在隱隱作痛了,易明下意識躬了下腰,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窗外閃過去了一個白色的影子。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那影子就停在了窗邊,隔著窗戶紙透出了一個人形。
江灼是背對窗戶坐著的,發覺易明的眼神不太對,便轉頭往身後看去——
就在這一瞬,一隻手猛然從窗外伸來,直衝江灼的喉口而去!
江灼閃躲未及被鎖住了喉嚨,以極快的速度馭法一擋,法決劈在了那隻手的手腕上,只聽一聲詭異的金屬相撞聲,窗外的影子漸漸現出了真容。
「你想要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易明唰地後退半步,滿眼驚愕:「神君?!」
「啊,你果然在這裡。」公上胥抬起頭,對易明寬和地笑了笑,「枉費我對你如此信任,你卻也成了神界的叛徒。」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手下力道卻分毫不減。江灼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上很快浮現了一層不尋常的潮紅,他猛一咬唇,整個人瞬間在公上胥的手底化為一陣血霧。
公上胥手中一空,就看見那團血霧在空中漂浮了一陣,須臾又迅速重聚。
「他如何知道我在這裡?!」易明對重新現形的江灼低吼道。
「放心,」江灼上下唇緊抿,「不是沖你來的。」
話音剛落,江灼原地消失。
室內瞬間只剩下易明和公上胥兩人,易明大氣不出,而公上胥也只笑不言,靜謐的空氣中仿佛有一種詭譎的靈力在緩緩流轉,那靈力瞬間幻化成劍,以無形之勢向公上胥刺去。
公上胥閃身一躲,可下一秒卻被身後襲來的另一道狠辣劍氣直傳腰腹而過,他還未作反應,兩抹劍氣合二為一,雖看不見形狀,其迫人的氣勢卻縱橫磅礴。
公上胥一連吃了三四招,血立馬噴射而出,濺得到處都是,甚至噴到了易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