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燼突然咂摸出什麼來,道:「你對江灼有意見?」
容嘉:「……沒有。」
樓燼笑了笑:「最好沒有。」
畢竟以後是什麼關係還說不定呢。
大約過了些時間, 武高走了出來,沖樓燼招招手。
樓燼在原地站了一會才走過去, 反手將門關了起來。
「命總歸是保住了,但他身上有個蠱, 一時半會解不了,」武高看著榻上的易明,「或者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解。」
樓燼頓了頓:「如果蠱毒真的發作……」
武高在空中撫了一下, 讓樓燼看。
「他的金丹已有裂縫, 但裡面那條蛇還在長,要麼殺了蠱主,要麼就儘快尋出解蠱之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樓燼道:「其實我身上之前也有一樣的蠱, 當時赴煙曾贈與我一口心頭血,那蠱才得以解除。」
武高問:「你是想問能不能用你的心頭血替他解蠱?」
樓燼頷首。
武高遺憾地搖了下頭:「赴煙修為至臻化境,能用這種法子強行解蠱的,估計也只有他一人了。」
也就是說, 不說修為勝過公上胥, 至少也要能與他旗鼓相當才行。
「我再想辦法吧。」樓燼說。
按照武高的意思,易明最好就暫時待在冥界修養,別再去摻和那些打打殺殺的事了。樓燼恰好也有此意,便讓容嘉也留下來給武高打打下手, 帶帶孩子。
樓燼不欲久留,武高也沒遠送, 倒是班小軒又熱絡地抱過來一堆叫不上名的雜草,看樣子又是送給樓燼這位稀客的大禮。
看著灰頭土臉的班小軒,樓燼心念一動,沖不遠處的武高叫了一聲:「師父。」
二人隔著些距離,這一聲太突然,武高沒聽太清:「你叫我什麼?」
樓燼道:「師父。」
武高顯然愣住了:「師父?」
樓燼嗯了聲,突然覺得很尷尬,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武高和班小軒。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當年正是他的登神雷劫害得那麼多人命喪黃泉,害得班小軒千年痴傻,害得武高連同時擁著妻子和兒子都不行,總不能輕飄飄一句「那啥,我就是如煉,師父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啊?」就帶得過去的。
「替我……向師娘問好。」樓燼攢了下拳,轉過身去。
武高在他身後道:「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
「……等過些日子,一切平定……屆時我再來負荊請罪。」
「不是,」武高一頭霧水,「你——」
「你」字只說了個開頭,就看見樓燼逃也似地化成虛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