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看向了班儀。
「你還怕我不同意不成?」班儀哼了一聲。
江灼無意義地笑了一下,眼神又順著樓燼離去的方向飄了過去。
山歡看不下去了:「你在這空惦記也沒用,還不如去看看。」
江灼瞬間拉回視線:「誰惦記?」
山歡諱莫如深地揚了揚下頜,「你唄,還能有誰。」
江灼皺起眉來,頰側飛上了一層不自然的淡紅。他低下頭去不自然地整了一下袖口,猶豫了片刻,旋即站起身來:「那我先走了。」
這次沒否認!山歡意外地挑了下眉尾。
明明上回在妖界說起來他和樓燼的關係時他還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看來這些時日兩人也有了不小的進展。
江灼走後,山歡面上僅存的笑意也消失了。
「我總盼著所有人都有個完美的結局,」她垂下眼,尾指優雅地翹著,慢吞吞端起了茶盞,「如果這次也能順遂就好了。」
班儀道:「你有計策?」
「樓燼一日不能與魔骨相融,那我們的勝算就永遠提不起來,」山歡搖搖頭,「解鈴還須繫鈴人。」
班儀卻搖了搖頭:「我沒打算交給他們。」
乍一聽到這句話,山歡的眼神立馬看向了班儀。
班儀也將臉轉了過來。
「山歡,如果當前的如煉能做到以己之身吞納所有惡念,那麼你我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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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灼找到樓燼時,樓燼正在藥園子旁邊安靜地坐著,一條長腿肆意地屈了起來,身旁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酒壺。
放眼看去,無憂無慮的班小軒還在藥園子裡玩,又沾了一身的泥。
江灼從背後叫了他一聲,不見樓燼反應,便走上前去,腳步故意放得很重,還假模假式地乾咳一聲。
樓燼這才仰起頭,眼神中帶著些散漫:「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一張口,醇厚的酒香便飄了過來。
「剛才。」江灼的眉間鼓起了一個小丘。
樓燼點了點身側的地面:「坐。」
「你也不說去極西之地這一回如何了,」江灼磨蹭地走過去,「而且,你不是說有東西給我嗎?」
說著,他攤出掌心,放在樓燼面前。
樓燼看了那隻手一會,勾了勾唇角,反手變出一個圓咕隆咚的人頭來,往上一擱。
江灼先是一怔,隨後一陣惡寒:「這什麼鬼玩意?」
「不是你意料中的東西吧?」樓燼笑了。
江灼正要抽回手,卻被樓燼攢住了手腕:「急什麼。」
只見樓燼一手握著他的,另一隻手將酒壺放下,按著那人頭的頭蓋骨轉了一圈,則一張笑意盈盈的臉就這麼對了過來。
江灼還不知道樓燼葫蘆里買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