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無上宮裡有一幅畫,畫裡有一個很精妙的結界,出自如煉,也就是樓燼之手。倘若樓燼真的灰飛煙滅,那這些虛無縹緲的法術本該隨著他的逝去一併消散的,但我去看了,那裡面的一切還在自然運轉。」東極道,「這就是證據。」
樓燼還活著的證據。
山歡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了東極的手。
「這下我的好弟弟可有的忙了。」她道。
如山歡所言,江灼果然忙了起來——他開始上天入地尋找樓燼的殘魂,廣袤的星空之下,峻峭的巔峰之上,哪裡都沒有。
又好像天地間到處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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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斗擂和神界恰巧是同一天舉行的。
當日,江灼推開門就看到滕陰就坐在外面的八仙桌旁,一眼便知等了許久了。
「東家。」見他出來,滕陰自然而然站起身。
江灼淡淡地看過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他在滕陰對面落座,倒了杯茶,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
淡了。
也是,畢竟茶葉也放了太久了。
滕陰的聲音混在若有若無的茶香里傳來了:「百年一遭的斗擂,您……總得去一趟。」
江灼發著呆,殃殃地:「嗯。」
「您這是……」答應了?
「嗯。」
滕陰看了眼天色,想必那邊已經開打,此刻再不動身,估計勝負都分快出來了。
這百年來江灼幾乎沒有在魔界露臉,導致魔界眾人都快忘了有這麼個魔君了。不過魔界也不像神界,沒有那麼多大小事務要處理,平時有什麼事,滕陰也會和江灼說一聲。
眼下見江灼只「嗯」,滕陰也拿不準江灼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正猶豫要不要再問一遍,就看見江灼慢吞吞站了起來往外走。
走到一半,見滕陰還在原地站著,回過頭來道:「不是去斗擂麼?」
滕陰連忙應了聲,跟了上去。
回到魔界,斗擂果然已經開始了。
「你不參加?」江灼問滕陰。
滕陰搖了搖頭,「反正到頭來都打不過東家,參加也沒什麼意思。」
「也不一定。」江灼說。
滕陰笑了一下:「我覺得挺一定的。」
前面幾輪沒什麼看頭,之前敗在江灼手下的九尾魔狐一路取勝,一直到一個咋咋呼呼的短髮男子跳上擂台,一切有意思了起來。
江灼眯起眼,這人招式很野,不講章法,甚至還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陰招。
他就是靠著這些見血要命的招數一路打了上來,面對魔界數一數二的九尾狐時甚至都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