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里的妖童媛女都聽到風聲,縮在堂中的兩側道上聚眾嘀咕,管事聽見風聲,立馬上前為檀韞引路。後頭還有一座樓,粉紗穿堂,端的是富貴做派,大堂打造了一座巨大的籠子,半懸空在二樓的高度,此時正有兩個年輕男人不著寸/縷地在籠子裡做那種事,籠子四周的雅間裡偶爾有叫好聲。
「啪!」
檀韞從側方的梯子上三樓,突然聽見一聲鞭響,低頭一看,那籠子裡的其中一個男人正在拿鞭子抽身前的男人,跪/趴著的男人生得很白,背上已經有淡紅色的鞭痕紋路,乍眼像朵疏朗的紅梅。
男人在叫,神情吃疼,但又很愉/悅的樣子,檀韞問:「他為什麼愉/悅?」
「有人就喜歡這個。」翠尾說。
檀韞稍稍稀奇,「內獄審了那麼多人,也沒碰見一個喜歡的。」
翠尾:「……」
緝事廠的鞭子和花樓的鞭子能一樣嗎?都不是一回事兒!
翠尾不忍檀韞細看,上前側身擋住他的視線,哄著他往樓上去,「小爺,回去可別讓柳來哥知道您瞧見這個了,他不知道得念叨到猴年馬月去。」
檀韞覺得翠尾說得對,繼續跟管事往前走,越走越安靜,聽不見呻/吟和鞭聲了,唯獨最末尾的房間裡還在唱曲兒。
「碧樓冥初月,羅綺垂新風。含春未及歌,桂酒發清容……」
小調搖曳,音色婉轉,是《子夜四時歌》的一首。檀韞跟著哼了一句,翠尾在後頭伸手將門一推,一座璀璨奪目的「金銀山」當頭撞上檀韞,卸力倒在他腿上。
翠尾立馬扶住被撞退一步的檀韞,低頭瞧了眼那穿金戴銀得格外絢麗多彩的人,「珉王殿下?」
珉王聽到這稱呼,猛地仰頭對上檀韞的臉。他驚懼通紅的眼睛瞪大,抱著檀韞大腿的手猛地一緊,悶頭栽進檀韞懷裡,「馳蘭!」
我們不熟,檀韞嘗試推開珉王,但珉王扒得很緊。
翠尾見狀俯身按住珉王的右臂,正好摁在麻筋上,珉王手臂一軟,同時感覺一道陰鷙的目光盯在自己背上,像是要把他的後心盯穿了去——傅濯枝這個虎狼禍胎!珉王驚惶得徹底軟了力道,哼哼唧唧地被翠尾趁機扶起來,挪到一旁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