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閉嘴好了。
取外袍的時候,袖口滑下,露出那隻銀鐲,檀韞看著它,想起十六那夜,傅濯枝避開船上所有人的耳目出現在他的艙房中,把裝著這隻銀鐲的匣子送給了他。
「生辰賀禮,比弩方便,戴著玩兒吧。」那會兒傅濯枝站在他面前,只說了這句話就走了。
這銀鐲外觀素雅,一圈精緻的寶相花,戴著漂亮又輕便,但裡頭的三根鐵針不是玩笑,準頭好的話,是能要命的暗器,檀韞知道這是費心思的物件,從雕刻到暗竅,至少得花費半年的時間。
「不喜歡它嗎?」
身後響起傅濯枝的聲音,檀韞收回手,在腕心的那枚寶相花上極快地點了三下。他轉身抬起左手,銀鐲無聲地露出三枚細孔,對準傅濯枝的喉結,那裡有一顆小痣。
「你說,」檀韞若有所思,「是這個入肉疼,還是我先前射你的那一箭疼?」
「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針射穿我的喉嚨不難。」傅濯枝上前一步,垂眼露出笑意,「要不要試試它的威力?」
檀韞與他對視片刻,手腕一路下移,停在他的小腹下,道:「對這裡試?」
第29章 濼城路
銀鐲是傅濯枝親手打的, 裡頭的暗針是他自己制的,他深知它的威力。但他沒有動,說:「來啊。」
一些傳言在耳邊響起, 檀韞垂眼看了眼傅濯枝的那個地方, 但紗袍包裹,實在看不出什麼。他於是直言道:「你真的不舉麼?」
還是頭一回有人這般直接明了地問他這個問題, 沒有調笑試探,只是簡單地好奇,仿佛是在問你用飯了嗎?傅濯枝不禁失笑,挑眉道:「你很好奇?」
「有點兒, 」檀韞說, 「你若是不舉, 為什麼還要去花樓?」
傅濯枝說:「逛花樓還有條件?」
這倒也是,但是如果不舉的話,怎麼和人做那種事呢?檀韞瞧著傅濯枝, 說:「你也有凌/虐的惡癖?」
「倒是沒有,」傅濯枝低頭看了眼自己, 好奇道, 「我看起來很不溫柔麼?」
檀韞認真地打量著傅濯枝, 說:「人不可貌相,我也沒有見過你在床上的樣子,因此不能篤定。」
這一本正經的模樣簡直有些可愛,傅濯枝輕輕咬了下舌尖,面上沒有表露出分毫,說:「你有沒有想過, 時至今日,還沒有人見過我在床上的樣子?」
檀韞愣了愣,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傅濯枝被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氣樂了,仿佛聽見檀韞在說:笑話,你怎麼可能沒有和人做過這種事?你這個髒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