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觀不懂且大為震驚,右腿打左腳地走了。
「冒犯了,但請讓我抱抱你。」傅濯枝箍著懷中的人,瘋狂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香的,熱的,「活的……」他喃喃。
「難不成我還是死的嗎?白日都能見鬼,那鬼也太囂張了吧。還有,」檀韞揪著傅濯枝的肩膀衣料,「你的胳膊再使點勁兒,我真的要變成鬼了。」
話音剛落,腰間、背上的胳膊猛地泄力,檀韞呼了口氣,反手揉了揉後腰,心說傅世子這力氣,真動怒打起人來,一拳頭就能把人砸死吧。
可是,這樣的懷抱……太堅實溫暖了。
和傅濯枝的目光一樣,灼熱,直白,毫不掩飾,燃燒著烈火。
「對不住。」傅濯枝想伸手去碰檀韞的腰,剛碰到衣服立馬反應不對,被鐵塊燙了似的猛地收了回去。他想說什麼,說來說去只有那句對不住,直到檀韞嘆了一聲,仰臉看過來,他才發現人還在他懷裡,沒有像以前的那些夢裡一樣,嫌惡地將他推出八丈遠。
「無礙的,不必道歉。」檀韞瞧著傅濯枝發愣的臉,耐心地安撫他,「人有七情六慾,再冷靜的人也做不到永遠無波無瀾,做了噩夢就怕,怕了就說也沒什麼過錯。我沒有笑話你,也不會告訴別人。」
傅濯枝並不怕自己因為任何事情被嘲笑,他不需要那麼多虛浮的尊嚴和臉面。
「我弄疼了你,」他再次道歉,抓住檀韞的袖子,「你打回來吧。」
「真的沒事。」檀韞失笑,「你的胳膊像鐵鏈一樣,但是你比它熱,也比它溫暖。」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怕的話,傅濯枝想。
檀韞在某些時候像只兔子。
「真的好熱啊,」檀韞擦了擦汗,「我屋子裡有蜜橘水,要去喝一杯嗎?」
傅濯枝傻了才會說不要,屁顛屁顛地跟著去了。
到了屋子裡,檀韞吩咐是觀倒蜜橘水,又讓人倒了涼水來,攪了帕子遞給傅濯枝,讓他擦擦汗。
傅濯枝聽話地擦汗,眼神不順服地落到檀韞拿帕子的手指,微微偏頭袒露無疑的側頸,漂亮乾淨的下頷,還有……還有檀韞突然看過來了,熱紅了的臉頰,眼睛是浸在雪水裡的瑪瑙。
「怎麼了?」檀韞問。
傅濯枝只能搖頭,遮掩眼睛犯下的罪行。
「監事。」外頭的人通傳,「大夫到了。」
檀韞讓人進來,轉頭朝傅濯枝說:「給你診脈。」
簡直毫無準備,傅濯枝下意識地將胳膊往後一藏,說:「我沒病。」
太心虛了,檀韞微微眯了下眼睛,語氣輕柔地說:「諱疾忌醫可不好,讓大夫瞧瞧。」
「我真的沒病。」傅濯枝快速地看了眼門口,已經做好了起身就跑的準備,但此為下策,他還要掙扎一番,「你瞧我像有病的樣子嗎?我龍精虎猛,簡直康健得可怕。」
「貴人們每月都要請一次平安脈,離開雍京也不能更改。」檀韞說著起身走到傅濯枝面前,正好擋住他,「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