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不甘心,「可陛下難得閒暇!」
「陛下登基不過一兩年,這麼大一攤子事兒等著處理呢,你既然知道陛下忙,還有事沒事就來晃悠,也不嫌自己煩人。」傅濯枝曼聲諷刺。
淑妃對這混帳是畏懼大過了怨憤,但檀韞在這兒,諒這混帳也不敢再燒她,因此張嘴就道:「我出了事,於你有什麼好處,你要這樣對我!」
「這話平白讓人誤會,我怎麼對你了?」傅濯枝好笑,「再說了,你出了事對我又有什麼壞處?」
淑妃說:「你我兩家好歹是姻親!」
「我外祖姓衛,跟你算哪門子姻親?你要撒氣,找傅山游去,他才是你親表哥。」傅濯枝不爽快地說,「跟我耍什麼千金小姐的橫,誰慣著你?」
「你、你……」淑妃瞪著傅濯枝,想罵他,卻又想不出什麼氣勢洶洶的詞句,最後只憋出一句,「你是小氣的刻薄鬼,一點都沒有君子風度!」
傅濯枝說:「多謝誇讚。」
淑妃:「……」
「好了。」檀韞見淑妃的目光一直在傅濯枝臉上,雖又怒又懼,但太過專注,令人莫名不悅。他不耐地打斷了兩人,不欲和淑妃多說,只看向傅濯枝,「世子。」
傅濯枝不敢橫了,躲開視線,悶頭就往前走。
檀韞暗自嘆了口氣,朝淑妃行禮,轉身跟了上去。
「傅濯枝傅濯枝傅濯枝!」淑妃攪著帕子,恨恨地剜著傅濯枝高挑勁瘦的背影,沒剜下來一根毫毛,倒把自己瞪得眼酸,只好收回來,「走……」餘光見周渚盯著遠處發神,不禁伸手戳了他一下,「看什麼看,走了!」
周渚沒有應聲,轉身說:「起駕!」
一行人匆匆地來,匆匆地去,白跑一趟。
傅濯枝悶頭往前走,直直在小宮門的門檻兒撞了個踉蹌,他匆忙抬手扶住門框,聽見身後的人在輕輕笑他。還樂意笑他,就是願意搭理的意思,他心中一喜,也不嫌棄自己丟人,轉頭看著檀韞,「你笑我。」
「笑了。」檀韞瞧著他,「不許啊?」
「沒有。」傅濯枝說,「就問問。」
沒出息,檀韞暗罵,挺直了脊背問:「世子爺有什麼要事要面聖,奴婢代為稟報。」
「什麼奴婢奴婢的,」傅濯枝蹙眉,「你成心刺我,是不是?」
他一嚴肅起來還真有些凶,檀韞抿了抿唇,說:「那你進宮做什麼?」
「來問你個話。」傅濯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