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蓮台,院中。
檀韞坐在桌邊,問:「太后娘娘如何?」
「回監事,恐怕不好啊。」林院使輕聲說,「老臣無能,娘娘脈象虛微,可又診不出確切的病因。」
「林院使是聖手,您若無能,太醫院還有誰可用?」檀韞摩挲茶杯,「可是中毒?」
傅濯枝站在不遠處的廊下,聞言掀起眼皮,看了眼林院使。
林院使搖頭,說:「暫時未曾發現娘娘體內有毒。」
檀韞看了他一眼,沉默一瞬才說:「既如此,就請林院使多多費心。」
林院使應下,見檀韞沒有別的吩咐,就告退了。
檀韞坐了一會兒,起身朝樓上去,上了幾階,他轉身一望,說:「世子爺。」
傅濯枝轉身,跟著上了樓。
兩人去了書房,翠尾斟茶,關門退了出去。
檀韞抿了口茶,說:「這件事與世子可有關係?」
「沒有。」傅濯枝笑道,「怎麼懷疑我?」
「敢對太后下手的人寥寥可數,面前正好坐了一個,我不得問問?」檀韞也笑。
「可林院使不是回答你了麼,太后沒有中毒。」傅濯枝驚訝,「你不信他?」
檀韞看著他,說:「林院使是宮中的老人了,他的底細我清楚,但是他方才說的是暫時未發現太后中毒,而非太后沒有中毒。」
「你細緻。」傅濯枝轉著茶杯,「可不論哪個衙門,判罪都得講究證據,檀監事懷疑我,可有證據?」
檀韞嘆氣,「我若有證據,就不只是懷疑了。」
「那總得說說你為何懷疑我吧?」傅濯枝納悶,「難道僅僅因為我有膽子做一件事,因此就一定會去做這件事?」
檀韞搖頭,「我沒這麼說。」
「對太后下毒,於我沒有半分好處。」傅濯枝說,「梅家已經廢了,太后能掀起什麼風浪?我何必多此一舉?」
「常理來說,確實不必,可世子這個人,不能按照常理推論。」檀韞說,「對太后下手也許於你沒有實際好處,可只要你高興,也未嘗沒可能這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