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我也忘了之前我在哪裡,等意識恢復時,就在那間房子裡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隱瞞了我的來歷。
「你之前是實體?——我是說,你之前是活的?」
「毫無疑問!我早上還吃過一碟點心呢!那時候它們可沒有從我的手心穿過去。」我懊惱的說。
他望著我,微妙一笑。我突然毫無來由的打了個寒顫——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那麼你會保密嗎?關於剛剛洗……祭祀室里看到的一切?」他純黑色的眼睛發出急切的光,我幾乎能看到這雙漂亮的眼睛後面那顆高速運轉算計的大腦。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是的,既然你是這個城府的主人,那位……神獸也聽你的召喚,那麼這件事自然由你處理。」
他古怪的彎了彎嘴角,而我覺得那並不是一個友好的笑。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他朝前俯過身體,越過茶几直直盯著我。
我有點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
「你是女孩還是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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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熊熊燃燒的火爐旁邊,我的本能讓我下意識往旁邊的黑暗裡挪了幾步。他發現了我的不適,揮了揮手指,牆上那個爐子裡的火焰就小了下去。
也正是因為這種野性的本能與直覺,剛剛他對著我的微笑,讓我的脊背一瞬間仿佛有極冷的水流過,冷到了骨子裡。
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懷著複雜情緒看了他一眼。
這裡的一切都很神奇。會動的畫像和書籍,陌生的裝飾風格,以前沒有聽過卻能熟練溝通的語言,和這個毫無道行或者妖力卻能做出神奇的舉動的男孩。
就在剛剛的祭祀室,在他發現他的木棍對我無效後,他顯得又驚訝又惱火。而在我表達以和為貴後,他讓我在門口等他收拾完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帶我去客房。
幸運的是,他說他是這個府邸的小主人,他沒有追究我把他的侍女嚇暈的責任,也沒有把我當成鬼然後叫來道士作法(雖然我極度懷疑這裡有沒有那些煩人的臭道士),他還給了我一個可以補償他的方法,那就是代替那個女孩兒,做他的侍女(他說這個詞的時候又露出了那種若有若無的譏諷的表情)。
而我作為一個做錯了事的涉世未深的初來者,也只能先答應了他的要求。
雖然後來的後來,等我知道「做錯了」什麼後,我很想把他的頭按到那個「祭祀室」的池子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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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看不到天空,我只能通過剛剛來這裡時路過的走廊外的天空顏色大概估計著時間,可能已經是半夜,失去了對日月星辰的感應我覺得整個感知都變得遲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