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爾看著他們,一直以來深沉冰冷的目光難得出現了一絲感慨和溫和。
「我親愛的朋友們,無論身處何方,請不要忘記我們所嚮往的,和一直以來為此付出的——為了屬於斯萊特林的榮耀!」他用優雅低緩的聲音輕聲說。
「為了屬於斯萊特林的榮耀!」那些少年少女們齊聲低低附和。
「那麼,走吧。」
他走入車門,那些少年少女們按順序跟上,步伐絲毫不亂。
不得不說,里德爾先生治下有方。
——而很久的很久以後,我也曾恍惚的想起這一天的所見所聞,我為我曾經如此的接近真相,卻又和它擦肩而過,感到深深的,對造化弄人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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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車廂在列車最前面,需要路過的走道並不長。而他路過的每一節車廂里的人都站起來對他點頭行注目禮。
到了以後,我穿門而入,打量著他的專屬車廂。
他進來關上車廂門,給上面施了隔離咒,然後坐在靠窗的位置,翻開一本厚厚的書讀起來。
「這是要去哪裡?為什麼大家都在車上?」
「假期,回家。」
「城堡也有假期嗎?為什麼你不帶他們去你要去的地方?你要去的地方也像霍格沃茨一樣嗎?」
「有,我帶你就夠了,不一樣。」他面無表情,甚至沒有抬頭分我一個眼神。
我皺著眉頭,感覺哪裡不太對,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師兄會告訴我所有事實,然後讓我自己去判斷。但他不同。他說的並非是謊言,但是他似乎隱瞞了什麼,而隱瞞的那部分,也許才是最關鍵的拼圖碎片。
我對這裡太過於陌生,所有的直接和間接感受都來自於他。他不說,恐怕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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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飄起了小雨,雨滴斜斜打在窗戶上。我好奇的打量著透明的玻璃和外面的風景。蒼色的山脈,白色的河流,綠色的田野,高高的軌橋。
列車路過一片紫色的花田,窗外的雨停了,一縷一縷金色的陽光從窗外撒下來,落在里德爾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他的瞳孔隱藏在羽毛一樣的睫毛下,仿佛沉澱了最深的黑夜。陽光勾勒出他線條優美的臉頰,為他柔軟的黑色髮絲鍍上一層金色。
「你真好看。」我直言不諱。
他頭都不抬,揮揮手,窗簾唰的拉了下來,遮住了陽光,「如果你說的好看就是眼睛和發色與你一樣的話,那麼我對你的審美不予置評。」
的確,同樣的發色和瞳孔顏色是我對他格外相信和親近的原因,但是我有那麼膚淺嗎!
「你就是這麼膚淺。」他終於合上了那本書,抬起了頭。此刻列車正拐過峽谷里的彎道,長長的汽笛聲迴蕩在山谷中。
他收好書站起來,脫下了他的黑色長袍,換上了一件黑色的修身長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