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麼?」他的聲音又近了一點,「你在怕我出事?你在擔心我?」
「是啊,」我說,「我不喜歡那個預言。我覺得比起預言那就像是個詛咒。自從聽到那個預言,你就變得不像是你了。」
他嗤笑一聲,「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還是會選擇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我嗯了一聲,朝後傾斜了一下身子,但是他很快也往前湊了湊。
「你害怕我離開你?」他垂著眼睛低聲問,距離越來越近。
他湊的實在是太近了,我能看得清他鴉翅似的睫羽輕輕顫動著,在他蒼白的臉上落下陰影。
「里德爾,」我清了清嗓子,「你打算像納吉尼一樣從桌子上爬過來嗎?」
他驚醒似的收回手臂,站直了身子,紅眼睛裡閃過一瞬間的怔忪。
「我……我去休息一會,」他喃喃的說,「我的腦子一定是有點暈。」
他轉身走上樓梯,身影居然看出了一絲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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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昨天晚上一夜沒睡早上才去休息的里德爾走下樓梯,帶著他淺淺的黑眼圈。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這是怎麼了?沒睡著?做噩夢?」
他揉著眉心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頭疼。」
「那個——出問題了?」我問。
他抬起下巴看著我,「什麼?」
「那個——」
「什麼?」
「那個!你知道的!」我不耐煩的回答,「你的靈魂!」
他吃驚的看著我,「我還以為你不會提起這個話題。」
「畢竟現在我們也算是某種程度的知根知底了,是不是?」我嚴肅的看著他,「有些問題一直迴避似乎不太好——至少對你的健康狀況來說是的。」
「唔,」他毫不在意的應了一聲,「我的狀況我知道,不可能有事的。」
「瞎說,」我反駁他,「頭疼和身體不適就是靈魂受損和波動的表現。既然說開了,那麼我想知道,你到底把你的靈魂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