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手輕腳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我完全不想去霍格沃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收到入學通知書,但是我敢保證,去了絕對會出事。
不過說起來這麼久都沒有盧修斯的消息了,也許我應該偷偷去看他一眼,確定他依舊平安無事。然後我就換個地方遠走高飛,等再過幾十年,應該沒人認識我了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樓下傳來凱薩琳夫人的走動聲,起床時間到了。
我握了握拳頭,打定了主意——就這麼拖著不回信,他們還能上門綁我去霍格沃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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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廚娘安娜太太不在,所以早餐是亞歷山大做的。他的胡椒湯可能是鹽放多了,吃得我們都皺著臉,不停的喝水。
吃完早餐,我幫他收拾碗碟,他忽然拉著我進了廚房角落的碗櫥里,還小心翼翼鎖好了門。
「娜娜,」他一臉嚴肅看著我,「那所學校是真的嗎?」
我使勁搖頭,腦後的馬尾甩在臉上像一隻搖尾巴的小狗。
「可是,」他說,「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你怎麼會莫名其妙抓到那些兔子和魚——外面的地板上還放著兩隻兔子呢——這是魔法吧?」
我繼續瘋狂搖頭,雖然那的確是我昨天抓回來的兔子。
「我不是要逼你去那個霍格沃茨,」他連忙解釋,「你的事情你做主,我只是有點兒驚訝罷了。」
我長舒一口氣,感激的看著他。
洗完碗碟,他得出門一趟——昨天晚上小卡拉斯摔倒磕掉了門牙,他得帶卡拉斯去看牙醫。
我留在廚房裡,處理昨天抓到的兔子。我的刀工很好,除了雕刻之外剝皮剔骨也不在話下。先把小刀沿著兔子脖子側面插進去,熟練的一轉,沿著肌肉划動,等整張皮都剝下來,我就把它倒掛在爐台旁邊放血。
處理第二隻兔子的時候,幾隻煩人的蒼蠅在我旁邊轉來轉去,我揮著手趕它們,然後很不幸的,我一不小心打翻了放在爐台上接兔子血的盆子,稀里嘩啦,那盆血全撒在了我的腿上和腳邊的地板上。
與此同時,我身後傳來一聲尖叫,伴隨著一個隱含怒意的年長男聲——
「你在做什麼!」
我拎著血淋淋的兔子,機械的轉過頭。
阿不思.鄧布利多,他正高高的俯視著蹲在地上的我,臉上帶著怒意。他穿著長袍的高大身影像是一座塔,投下的陰影籠罩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