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血淋淋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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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對不起……是我誤會了……」客廳里,鄧布利多第四次給凱薩琳夫人道歉。然而凱薩琳夫人毫不領情,揮舞著手臂像趕蒼蠅似的把他往門外趕。
「我們的娜娜——又乖——又勤勞!」凱薩琳夫人尖叫著,「今天廚娘安娜不在,娜娜還自願幫我們切兔肉——而你!」她手裡的毛衣針在桌子上敲的噼啪作響,「衝進來就對著她大喊大叫!真是無禮至極——娜娜現在已經被你嚇哭了——這麼久她從來沒哭過!都是——因為——你!」隨著凱薩琳夫人一聲大吼,門被猛地推開了。
「怎麼啦?」亞歷山大走進來,「這是……誰?」
「我是鄧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很高興終於能轉移凱薩琳夫人的注意力,連忙向亞歷山大打招呼,「你好,我是來接引迪斯洛安小姐的。」
「……這麼說那個學校是真的?」亞歷山大一臉懷疑。
「當然,我可以用某些小把戲作證。」鄧布利多說。
「娜娜呢?」亞歷山大轉頭問凱薩琳夫人。
「她在樓上哭!」凱薩琳夫人沒好氣的回答,「我說娜娜可能在廚房,然後領他去找娜娜。結果剛一進廚房,這個老瘋子就衝著娜娜大喊大叫,娜娜當場就被嚇哭了——我讓維爾婭陪她去洗澡換衣服了,她身上全是兔子血——都怪這個老瘋子嚇到了她!」她再次用毛衣針憤怒的敲打著桌面,看起來恨不得把鄧布利多的鬍子揪下來織成羊毛襪似的。
聽完她的話,想把鄧布利多的鬍子揪下來的又多了一個——亞歷山大狠狠的瞪了一眼鄧布利多,頭也不回衝上了樓梯。
「娜娜!」樓上傳來他大喊著敲門的聲音,「是我——你沒事吧?」
樓下,凱薩琳夫人舉著毛衣針一臉警惕看著鄧布利多,打算等他一有什麼舉動就給他來上一下。
鄧布利多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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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我蹲在床上,滿臉眼淚,臉色慘白。
剛剛我是真的被嚇懵了。那種一睜眼噩夢成真的感覺簡直太刺激——就連里德爾都不敢正面對上鄧布利多,更何況是我——我沒當場逃命一方面是因為我當時腿軟成了一堆泥,另一方面,是看到了鄧布利多背後尖叫的凱薩琳夫人——凱薩琳夫人尖叫是因為她看到我打翻了那盆血,她在擔心我。
所以我靈機一動,坐在地上順勢就哭起來。
因為我說不出話,所以哭起來也沒什麼聲音,然而小聲小聲的、哽咽到喘不上氣來的哭聲更能激發凱薩琳夫人的母性——她顧不上我身上的兔子血,一把抱住我,拍著我的背安慰我。
我把頭埋在她懷裡,哭著抖成一團——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嚇的。這時候只要能避開鄧布利多,別說哭,就是躺在地上打滾我都能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