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i……?」他輕聲問。
我點點頭。
「不可能,」他說,「證明它。」
我想了想,我和他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證物,也沒有什麼暗語。我只能靠回憶來證明。
一縷銀白色的液體從我的眼角滑落,但是它又輕的像是霧,飄在空中不散,被我輕輕攏在手心,朝他遞了過去。
那是曾經納西莎問我要不要當德拉科的教母的一段記憶。那時候除了還在襁褓中的德拉科,只有我們三個在場。
他帶著微微的警惕接過了那團銀色的水光。
我朝他點點下巴,示意他去看。他看了看左手裡的記憶,又看了看我,輕聲說,「不要耍花招,莊園警報和防禦都已經開啟了。」
我舉起手表示我會乖乖的。
他反身上樓去了書房。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他,順便打量著這十年來馬爾福莊園客廳的變化。依舊是一流的奢華設計,昂貴的精緻材質,雖然和十年前的格局完全不同了,但是看得出依舊頂級優渥的生活水平。
我微微放下心來。
過了十多分鐘,樓梯上傳來踉蹌的腳步聲,我回頭看,是盧修斯步伐急促的走了下來。他永遠妥帖束好的長髮居然有了一絲凌亂。
「棘霓?」他幾步邁做一步走到我眼前,死死盯著我,「你是那個小幽靈——棘霓?」
我點點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俯下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著我,瞳孔急劇收縮,「你為什麼不說話?回答我啊!」
我抬起手,我的魔杖飛回我的手中,我憑空寫起來,「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將把一切能說的都告訴你。」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灰色眼睛死死盯著我,像是怕我突然攻擊,又像是怕我再次消失。
「好,」他說,「我願意。」
.
這場紙上談話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凌晨。我寫的斷斷續續,時不時要停下來回憶細節(或者說編造說辭)。我告訴他,曾經我離開他們是去做一件任務,而我後來擁有身體和失去聲音是因為某種古老的黑魔法,所以我這十年都在暗處養傷,直到前不久才重新恢復健康。等我講到我被福利院收留的時候,窗外天居然已經微微亮了。
他一直專心致志的閱讀我的文字,時不時問起某些細節或者發出輕聲感嘆。
那些路途里的委屈和辛苦,本來都已經淡化,但是當我把它們都說出來,並且受到朋友的關心時,心裡那些酸澀的情緒卻像是開閘的洪水,驟然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