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著頭,半眯著眼打量著我,似乎在判斷我的價值。
他剛剛的那隨手一擊我用了全力才堪堪擋下,此刻胸口氣血翻湧,右臂也失去了知覺,仿佛筋脈骨骼都被震碎了,但是我不敢露怯,畢竟面對發瘋的野獸一旦退步下場只有死。
【雖然不明白你到底怎麼回事,不過我們可以選一個折衷的方法,你看怎麼樣。】見他猶豫了,我不由得加快了語速,【我們可以先分開一段時間,你別來見我,我也不去找你,彼此冷靜一下;如果——我是說如果,幾個月後你還沒解決問題,到時候再說,怎麼樣?】
他不耐煩的問,【如果沒有解決怎麼辦?】
【再說啊,再說。】我打了個哈哈,同時戒備狀態全開,【難不成你真的忍心就這麼馬馬虎虎把我殺了?就為了一個咒語?】
我發誓,如果他說「忍心」的話,就算拼上我的命,玉石俱焚、魚死網破,我也要弄他個重傷才罷休。
好在里德爾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把魔杖收回了袖口裡。
【冷靜下來了?】我小心翼翼問,隨時準備著應付他下一次攻擊。
他哼了一聲,垂下眼睫避開了我的目光。沉默了一會兒,他居然主動向我開口道歉了。【抱歉,】他聲音十分沙啞,【我剛剛只是——】
【嚇壞了?】我接上一句。
他挑起眼角陰沉的看了我一眼,我連忙做了個嘴上拉拉鏈的動作。在他的紅眼睛裡,剛剛泛起來的暴虐血色慢慢沉澱了下去,看起來居然有點迷茫無助似的。
【你該走了,】我提醒他,【剛剛動靜這麼大,鄧布利多一定察覺到了。】
我得快點把他送走,免得他又翻臉找我茬,或者和鄧布利多正面對上。我可不想在這裡被鄧布利多抓個正著——尤其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
里德爾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舉步朝城堡反方向走去,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目光突然輕飄飄落在了我的右臂上。
【好好呆在霍格沃茨,在我解決問題之前,別讓我看到你。】他語氣平靜,聽不出是叮囑還是威脅,雖然我覺得後者可能性更大。頓了頓,他伸手摘下了手上那枚銀環,隔空拋給了我。
我左手接住銀環,看著他腳步不停頓的朝森林深處走去。他就那麼毫不在乎的把後背露給我,也不知道是對我的能力太放心,還是對自己的能力太自信。
【你這麼欺負我,就不怕我轉投鳳凰社?】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對著他喊了一句。
他頭都沒回,語氣平靜,【別逼我現在就解決問題。】
……這個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兔崽子。
【好吧,好吧,】我用左手捂住右臂,疼的抽了一口冷氣,【我的傷怎麼解釋?】
他側回頭,神色十分不耐煩,【解釋不了就別留在霍格沃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