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洛夫冷哼一聲,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他揚聲對著遠處警惕觀望的盧修斯喊,「老朋友,這個小姑娘原封不動還給你了,咱們兩清了!」
盧修斯雖然憤恨於卡卡洛夫傷了我,此刻卻不敢再有其他動作,只一疊聲詢問,「你還好嗎?傷得重嗎?」
卡卡洛夫不再管他,退了幾步,隱入了黑暗,臨消失前,還不忘朝我得意一笑,「咱們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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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不停溢出鮮血的胸口,慢慢的,慢慢的縮成一團,抱住了自己。
我可能是要死了。
我聽到遠處盧修斯的腳步聲急匆匆衝來,有治癒系咒語不停落在我身上,但是我明白那都是無濟於事——外傷可醫,內傷無解。
畢竟,鳳凰骨血和格蘭芬多寶劍,不論哪個,都足以致命。
不知道海爾波死去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坦然的絕望……利劍插入顱腦,一定比我更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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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被盧修斯輕柔的抱了起來,我在他懷裡抽搐著,拼死用盡全身力氣攥住他的黑袍,臉上滾下兩行淚,遇上血就添上兩抹淒艷的紅,一路蜿蜒沿著下巴滴在他的胸口,滲進純黑色的布料,很快就看不見了。
「我……要死了……我知道的……」
一句話被我喘的支離破碎,灼傷的喉管里泛著血腥氣,我一側頭,一口血吐在地上。
緩勻了氣,我繼續說下去。
「但是……」血不斷從我嘴角湧出來,每個字眼都要用盡力氣,「很高興你能來……」
「我帶你回去。」盧修斯語氣堅定,他似乎是想要發動幻影移行咒,被我阻止了。
「別……」我只說了一個字,等肺部淤血慢慢沉下去才有力氣接上下一句,「我現在……受不了……」
他的胳膊摟著我的肩膀,我的鼻翼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高雅清新,又夾雜著我身上濃重到嗆人的血腥氣。
「如果我死了……」我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臂,尖銳的指甲切進他的肌膚,我想努力抬起頭看他的臉,他適時伸手把我的頭扶高。
我看著那張和阿布七八分相似的臉,喘了半天氣,才接了下去,「抱歉……到時候可能會嚇到你……但是請原諒我……我並不是故意隱瞞……」
假如我死了,一定會現出原形,到時候,在場的食死徒們必定會一眼認出那就是黑暗君主的納吉尼;而我不敢想,盧修斯會怎麼樣看我。
他勾起嘴角,像是要笑話我,但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