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回去倒也沒什麼問題。」盧修斯說,「大家都相信上次三強爭霸賽的事故都是德姆斯特朗和卡卡洛夫的責任,波特口口聲聲說黑魔王回來了,不過沒人相信,福吉恨不得寫一句『譁眾取寵的小騙子』的紙條貼在波特腦門上。」
我噗嗤笑出聲。
「不回去也好,」盧修斯不以為意,「那一位估計也不會讓你回去。」
「不過德拉科一個人在那裡我不太放心,」我說,「雖然鄧布利多不會怎麼樣,不過卡卡洛夫這個瘋子實在是無孔不入……」
「我也不放心,」盧修斯嘆息,「從那天起食死徒每天都在搜索卡卡洛夫的蹤跡,可惜至今都一無所獲。他簡直像是暗處的毒蛇或者豺狗,冷不丁就躥出來咬人。」
無辜躺槍的我無力反駁,「毒蛇又不是神經病,你不去踩它它怎麼會咬人啊……」
「抱歉。」盧修斯突然道歉,然後軟聲徵求我的意見,「說起這個……你還要養寵物蛇嗎?品種顏色和上次一樣的也不是很難找……」
「這個啊,」我疲倦的揉了揉眼,「不了吧。」
那份感情太重了,養不起了。傷心難過一次就夠了,我已經不敢再有新朋友了。
.
.
.
咖啡店三樓。
「別動。」斯圖爾特一手拿著素描本,一手拿著素描鉛筆對我比劃。
我只能重新坐回去。
然而我實在是不明白一身白斗篷從頭裹到腳還戴了面具的我有什麼好畫的。我保持著動作幅度最小,斜著眼去瞄他的素描紙,「你到底畫了什麼?」
「好了好了,急死你了。」他嚷嚷著把畫紙轉了過來。畫面上,穿著碎花裙子的長髮姑娘坐在我此刻的位置,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百無聊賴去捏桌上的花束。
……除了動作,容貌服飾完全和我不像好嗎!
「這不像我,」我直截了當指出問題,「我的眼睛沒這麼挑,眉毛再細一點,也沒有酒窩啦!」
「好好好。」他又唰唰唰改了幾筆,再次轉過紙面給我看,「這次呢?」
「有點兒感覺……」我摸著下巴誇他,「你做畫家一點也不虧!」
他哈哈笑著把鉛筆轉來轉去,「我遊歷世界的時候,每天都畫好多寫生。」他伸手張開五指指著四壁貼滿的素描,「鉛筆比相機更能融入目擊者的情緒,我是這麼認為的。」
他栗色的眼睛亮的像是星星或者火焰,明亮,清澈,生機勃勃。
如果里德爾是黑暗和深淵,那麼他恰恰是反面,就像是天空和風,無拘無束。他展示給我的那些瀟灑不羈和讓我好奇又感興趣,每次拜訪都興奮而歡快。
這個人類真有趣。
「你畫的我這麼好看,」我目光收回紙面,「就不怕面具下我其實是個醜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