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伸手摸了摸對方額發毛茸茸的腦門,笑著說,「好,那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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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幾十年,琥珀修為漲的飛快,對閣主也愈加溫柔體貼。然而她也不是什麼守身如玉的類型,平時該玩的男人一樣沒少,唯獨來嘯雲台時提前沐浴焚香,就怕把其他人的味道留在身上——不過閣主完全不在意她怎麼想。琥珀有幾次正好撞見其它女妖離開嘯雲台,有冰霜高潔的鶴妖,有半羞帶怯的鹿妖,更多的是身段柔軟,美貌各異的同族蛇妖。
琥珀沒權力管,也沒立場問。反正兩方都是各取所需,彼此之間談不起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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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間,琥珀經常會來特意找棘霓玩兒,有時候帶著新的志怪故事來,有時候是講自己曾經遇見的男人們。棘霓手上做著自己的事(多數時候又是被閣主罰的族規抄寫),也不多說話,就默默的聽。聽得多了,棘霓腦瓜子裡產生了奇怪的反應,某次琥珀講完自己害得一個小書生茶飯不思日思夜想後,棘霓說,「琥珀,你的經歷真有趣,我也能遇到一個好玩的書生嗎?」
琥珀嚇了一跳,「別別別,你真這麼幹的話,閣主能剝了我的皮。」
「那你還給我講這個。」
「…………」
琥珀深刻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的故事的確有點少兒不宜,就語氣一轉,「那你知道那個書生最後怎麼樣了嗎?他高中狀元後,娶了郡主,還請了道士驅狐妖,真真是忘恩負義。所以你還是忘了你剛剛的念頭吧。」
「他背叛了你,你為什麼沒有殺了他呢?」棘霓還是執著於這個問題。
「別吧……」琥珀苦笑起來,「他貪戀美色,我需要修煉,彼此不過是各有所圖,哪來什麼值得打打殺殺的真心。」
棘霓還是那個平平靜靜的調子,「那——你和師兄,也是各有所圖嗎?」
琥珀身子一僵,隨即飛快回答,「就是這樣。沒有其他關係了。」
回答的太快,倒像是欲蓋彌彰,每個字眼裡都透出一股子心虛來。
辭別了棘霓,琥珀急匆匆走到嘯雲台,在正門遇到了青瓷。青瓷是蛇妖族裡修為中上的女妖,據說有著成為本族聖女的實力,然而最後她卻只留在嘯雲台做了侍女。族裡都說她痴戀閣主,求之不得,竟是有點走火入魔了。
琥珀本是知道她和閣主的關係與閣主和自己的關係沒什麼不同,以前也是裝作看不見的,此刻卻因為心裡莫名的心虛和怨氣,憋著的一股火全撒在了青瓷頭上。她側身故意擋在路上,陰陽怪氣,「聖女大人這麼急匆匆的,閣主又派了你什麼任務?」
這實在是有點無理取鬧了。叫青瓷是聖女,是揭人家短;問什麼任務,是打探太多。這實在和以前琥珀遊戲人間的態度大相逕庭,然而青瓷也不惱,不亢不卑笑著回答,「外面野狐狸鬧得太兇,我怕吵到閣主清修,去收拾一下。」
「你!」琥珀立起一雙美目,露出美艷絕色下的一點獸類凶意,「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