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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禮堂,早餐時間。
無數貓頭鷹帶著濕漉漉的雨氣衝進禮堂,帶來新的信件包裹。我也收到了一封信,寄信人空白,只在淡綠色信封角落印了淺淺一支銀色薔薇。
來自某人的信。
展開的信紙上,寥寥幾行字跡勾勒出外面暗流涌動的兇險——在里德爾狠狠斥責了貝拉特里克斯後,貝拉特里克斯氣不過,就找了個巫師麻瓜混居村鎮轉移怒火,儘管聞訊趕到的食死徒阻止了她,但她還是造成了幾個麻瓜的死亡;而就在出了這種亂子的檔口,又有幾個食死徒因為利益分配不均鬧了起來,其中一個居然魚死網破,把自己和旁人的那一片黑市交易一起暴露給了魔法部,倒是叫福吉撿便宜來了個一鍋端,算是他悽慘政生難得的功勞一件。
看完信,我隨手晃晃信紙,特製的紙張無聲無息分崩離析,化成一縷青煙。抬起頭看看四周,學生們熱熱鬧鬧吃著早餐,有幾個小姑娘談論著首飾衣帽,發出一陣陣大笑;好幾對兒情侶眉來眼去,滿臉甜蜜的竊竊私語;幾個趕作業的學生把羊皮紙鋪在盤子上,牛奶和墨水齊飛,引得周圍一陣抱怨。
一片祥和喜樂,就好像和外面鮮血橫飛的殘酷世界完全脫離。
這也是教授席上烏姆里奇所樂意看到的。她就像是頑強的菌落,掉進霍格沃茨這杯南瓜汁里,不屈不撓散發著自己的氣息,並把周圍一切都改造成她想要的樣子。她懲罰過的學生能從格蘭芬多塔樓門口一直排到斯萊特林地窖入口,然而她毫不在意,靠著福吉的撐腰打壓師生,在霍格沃茨橫行霸道,就連麥格教授都不願意和她計較;鄧布利多在她接連頒布的教育令下,權力和自由受到極大壓縮,完全成了個掛名校長,實權全部落在了烏姆里奇手裡。
如果不是她沒有找到機會,想必現在坐在校長室的就是她了。
在這種粉色恐怖下,我卻獲得了極大的自由。一方面是借著調查行動組的特權,一方面是鄧布利多自顧不暇管不到我,我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暢通無阻,信件通信和壁爐出入完全處於監控之外。
幾天之後,報紙上才出現了關於食死徒襲擊村鎮和黑市交易被封殺的報導,語焉不詳,還在試圖粉飾太平。在消息散布全校後,哈利和他的練習小組暗中加緊了訓練,學生之間瀰漫著冷冰冰的緊張氣氛,烏姆里奇又在咬牙切齒起草新的禁令,而我又翻出了信紙,就著黃昏時夕陽天光寫下了新的字跡。
「需要我幫忙處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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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那幾個最先暴露的食死徒還未被魔法部審問,就已經被裡德爾派出的殺手暗殺,從根本上斷絕了他們繼續牽扯出其他人的可能;剩下幾個相關的食死徒要麼抵死不認,要麼乾脆音信全無,試圖躲藏在里德爾視線之外。前者被殺雞儆猴一個不留,後者就是我這次的目標——通過解開隱藏陣和赤膽忠心咒揪出那幾個心驚膽戰的叛逃者。
我裹著斗篷抵達藍樓前的庭院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十幾個戴著面具的黑斗篷巫師零零散散站在那裡,雖然里德爾沒有出現,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都警惕而沉默的等待著。
我步子一拐,在他們還沒看見我之前發動腳下小型傳送陣,直接來到了藍樓內部。里德爾在一樓走廊,斜倚著落地窗窗欞,怔怔看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見到我出現,他也沒有太驚訝(畢竟作為藍樓第一權限者,他肯定感覺到我的到來了),招招手叫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