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狠狠咬牙。
波特去找的門,恐怕就是特里勞妮所說的「鎖鏈之門」,門裡,怕是放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重要到,波特願意冒著被開除的危險,也要把它拿到手。
會是什麼呢?和里德爾有關嗎?會威脅到他嗎?
事到如今,我……不能坐以待斃。
「德拉科,」我語氣急切,「我得追著他們去看看。你留在這裡,烏姆里奇收拾鄧布利多這件事,你不要輕舉妄動,不要出頭爭功。有事先問你父親。」
德拉科一臉迷茫追著我走了幾步,最後停在樓梯門廊口,小聲囑咐一句,「那你注意安全啊。」
我沒回頭朝他揚揚手,然後拎起袍角朝教授休息室跑去,我要借那裡的壁爐前往魔法部。哈利他們「騎著看不見的東西」,說的恐怕是夜騏。追蹤的人沒有親眼看過死亡,所以才看不到它。夜騏的速度再快也趕不上壁爐的魔法傳送,只要我趕在哈利前面到達魔法部,我就能——
「誒呀!」
拐彎時,我再次差點和對面的人撞上。定睛一看,秋張氣喘吁吁站穩,驚愕的看著我。
「你要去哪兒?」她問,「看起來這麼急。」
「回去一趟,」我下意識編了個理由,「我的監護人出了點事,我請假回去看他。」
「那我不浪費你的時間了,」秋張乾脆利落讓開路,「快去吧!」
我點點頭繼續跑,恨不得能立刻幻影移行到目的地。
「——棘霓!」
身後秋張突然揚聲叫我,語氣里滿是慌亂。
我回頭看,她快步追過來,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指尖很涼,像是冰雪雕成;隨著她的動作,她腕上一串紅珊瑚手釧露了出來,襯著白雪似的肌膚,仿若雪地紅梅灼灼。
「怎麼了……誒?」我的話未說完,她就將腕上那串手釧捋到了我的手腕上。血紅色的珊瑚珠子貼在我的肌膚上,猶帶著她的體溫,就好像我的肌膚也被溫暖了一樣。
「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突然有點心慌。就好像你不回來了一樣。」她喃喃說,「這條手釧是我從故鄉帶來的,避邪祈福,送給你……你早去早回。」
我一時不知怎麼說,看著她沉默下來。
我該怎麼說呢,我能怎麼說呢——從最開始進入霍格沃茨,我就是這樣一個虛假的存在啊。所以在此身份上獲得的那些友誼和感情,都是不應該存在的吧。
冷血的毒蛇做了一個充滿草莓棉花糖和毛絨熊的夢,現在夢該醒了。
「好,我早去早回。」我這麼回答她。
我鬆開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冷,但鬆開後不知怎的,我卻像是失去了最後的體溫,輕輕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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