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爾臉上看不出喜怒來,不過他的眼睛飛快朝我一瞥,被我抓了個現行後又飛快轉開,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從鼻子裡冷冷哼了一聲,「還有呢?」
「沒了。」我狐疑的盯著他,「你在生氣,是吧?」
「沒有。」他反駁的很快。
「你果然是生氣了。」我下結論,「明明是你先問的,我回答你了你怎麼又生氣了?」
「我生氣的話不會這麼『雲淡風輕』的。」他站起來,朝我伸手,「繼續搜索吧。」
我心裡一動,沒有繼續反駁他,握著他的手站了起來。他手指在我手腕上合攏一直沒有鬆開,等我疑惑的看向他,才猶豫著放開了手指。
「我也對你好,我也是可以依賴的。」
他突然這麼說。
這句話又輕又快,里德爾說完後就側過臉不再看我。他鴉羽般的的眼睫垂下來,在暗紅色瞳孔里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像是一汪讓人沉溺的湖光水色。
其實我聽清了那句話,本來想反問一句「你說什麼?」逗逗他,但是一想到里德爾是經不起逗會惱羞成怒的類型,於是咬牙憋笑忍住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會一直依賴你的。以後我的衣食住行全靠你包養,在外面惹了禍我會報上你的名號,你就做好天天替我收拾爛攤子的覺悟吧。」
「……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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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出去的辦法了?」
里德爾饒有興趣看著我手裡展開的骨扇。
我愛惜的撫摸著它鋒利的邊緣,嗯了一聲。
蛇妖都有本命武器,以自己的骨骼經絡鍛造而成,與自己魂魄相連,獨一無二。這樣來自於自己血肉的武器,才最為順手可靠。
但是現在……
我握住一根尖銳扇骨,一咬牙,咔嚓一聲把它卸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里德爾吃了一驚,「我以為你很愛惜你的武器的。」
我朝他一笑,「非常時期非常辦法嘛。」說著我用了幾個高階變形咒,看著那根扇骨在我手心拉長成一根纖長弩.箭。隨即銀白色的電弧在我手心凝聚,本來是乖張暴虐的閃電此刻如同順從的寵物蟄伏在我手心,幻化成一把半人多高的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