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斯羅科懶得再理他,叫了一聲,「夫人?」
他的手在袖子裡握緊了魔杖,食指叩著匕首外鞘,只等一聲命令,就讓這個傢伙永遠閉嘴。
然而她像是想起什麼遙遠而有趣的回憶,有了些突如其來的興趣,「你和那個女記者倒是有些像。」
可可庫立刻反應過來,「您說麗塔.斯基特是嗎?我和她可不一樣,她只會在《預言家日報》上翻來覆去說一些過時的小道消息,她和她的欄目就像是老太婆的日記本一樣,糊塗又老土。您看,麗塔斯基特都已經多久沒發表她的胡說八道了?肯定是對我們《魔杖茶話會》甘拜下風了……」他對曾經的競爭對手一頓貶低後,迅速進入正題,抖開了他的羊皮紙卷,「迪斯洛安女士,您與馬爾福先生關係匪淺,想必之後您的產業都會交給馬爾福家族打理了?」
她有些恍惚。啊啊,就連問題都那麼的像,充滿誘導和陷阱。那時候麗塔斯基特還打算把她和盧修斯一起拖下水呢……
「是啊。」她回答。
傑西·斯羅科有些驚異的看了她一眼。
灰色羽毛筆在羊皮紙上飛快劃出一道道殘影,寫出的複雜句子遠比她的答案多得多。
「也就是說您不打算留任何產業給您自己了?」可可庫用一種遺憾又惋惜的語氣問。
她沉默盯著那根不等她回答就開始飛速書寫的筆。
見她不打算回答,可可庫追問,「也就是說您不會把您的產業交給那一位的其他繼承人——如果有其他私生子的話?」
傑西·斯羅科的手指在匕首血槽上劃出短促一道雜音。
然而她的脾氣像是在方才正廳里都用盡了,此刻只有些倦倦的隨意,「沒有那種東西。」
可可庫立刻跟上,「也就是說您不打算承認那些私生子的繼承權是嗎?不論是名分還是財產,都不會給他們一絲一毫?」
她半閉了眼,低聲,「難怪你的雜誌去年才出頭。」
「啊?」可可庫沒有聽清,往前湊了湊。
「畢竟麗塔斯基特去年才死的啊。」她說。
可可庫臉上的表情一片呆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換上發現金礦般的狂熱,「您說什麼?麗塔斯基特去年死了?您是否有證據?情殺?還是——」
在他喋喋不休的間隙,她閉上了眼,輕聲喊了一句,「阿薩。」
利器破開骨肉的悶響,煩人的追問戛然而止,淡淡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半分鐘後,等她再睜開眼,面前的記者和他的紙筆都消失了,除了空氣里殘餘的血腥氣,完全看不出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