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李子越】拽住他的那隻手腕, 許久,只是悶著笑了兩聲,好似不想回答【李子越】那番話。
【李子越】眉皺愈緊,手再用力。
兩人之間凝著僵持。
一直沉默不言的【張斂】好像發現了什麼, 他極快地往天花板一瞥, 眉心稍動,察覺到有人正朝這邊房間靠近。
來人是誰他最清楚不過。
【張斂】眼神漸暗,視線落回前方,毫不猶豫地伸手拉住李子越另一邊手腕。
兩隻手都被握住, 處在中間的李子越一瞬間恍了神,他看了看身後的【張斂】,又看了看前面的【李子越】。
這是在幹什麼?
【張斂】先看李子越,再望向那臉龐更為青澀的偽人。
「他……」
兩人面容極為相似, 【張斂】的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李子越不能跟你走。」
「至少現在不能。」他又補充一句。
「哈?」【李子越】到現在眉頭就沒舒展過。
然而不過半個呼吸間, 【李子越】臉色驟變,握住李子越手腕的手鬆力。
天花板處毫無徵兆地響起一聲猶如巨石砸地的轟響,四周牆壁瞬裂,雨水順著縫隙迸濺進來。
剎那間李子越只覺得眼前昏黑, 無數細長頭髮絲掩在黑暗中朝他襲來。
冷汗再次傾襲全身。
後頸疼痛難忍。
在他失去意識前一秒,身邊好似有人靠近。
那人聲音低而沉, 貼著他的耳垂,只和他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李子越不知道。
而等【李子越】再將視線轉至屋內時,房間空蕩蕩,不見【張斂】,亦不見李子越。
他手腕不知何時多了只標記位置的小狗,應該是剛才【張斂】貼在他身上的。
【李子越】沉默兩秒,隨即若有所思地勾唇。
他轉過身,看向窗外。
彼時大雨磅礴,雲層重疊,不見一點月光,閃電如狹長彎刀,瞬間的光明使得這棟圓形的陰森居民樓如黑白影片中的墓地。
走廊昏暗,上頭燈光忽明忽暗,那人就掩在拐角,手中握著一把銀制長槍,灰黑身影極為熟悉。
【李子越】挑了下眉頭,見到來人反而不慌張:「你又來遲了。」
「嗯。」那人聲音低啞,走來的步履略有不穩,隱約還能聞到血液的味道。
「所以你和他到底誰更厲害?」【李子越】輕聲,「這應該很難比吧?」
待那人走近,【李子越】這才看到他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