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整個人像是被丟進血池裡泡過三天三夜般,長槍槍尖折損大半,已然是不能用。
【李子越】已沒半點戲謔的心思。
他呆愣地看著眼前人:「張斂,你怎麼受傷這麼嚴重?!」
張斂只搖頭:「別擔心,我沒事,全是皮外傷。」
「我沒擔心你。」【李子越】目不轉睛盯著他的傷口。
張斂很輕地笑。
他垂下眼眸,伸手摸了摸【李子越】發頂:「知道了。」
……
李子越是被咬醒的。
左側耳朵尖被溫熱包圍,那人舔著吻著,在他稍微放鬆警惕時又很壞地輕輕咬住他的軟骨。
李子越下意識「嘶」一聲,剛想動作,左手手腕卻好似被什麼東西固定在床沿,他企圖往回收手,手腕扭動兩下,卻毫無作用。
他還處在半清醒半混沌狀態,只簡單覺得即然左手不行,那就換右手。
等他習慣性將手心撫上【張斂】後頸,並那裡作安撫狀揉著時,李子越這才突然意識到。
他好像被人禁錮在床上了。
而將他手腕用手銬銬起來的人,正是壓在他身上的【張斂】。
李子越合上眼眸深呼吸半秒:「張斂……」
他語氣柔和:「起來,你壓著我了。」
「不要。」
身上人說著又咬他一口,這次咬在鎖骨。
「張斂。」
李子越再次喊他。
【張斂】這才停止動作,他緩慢地離開李子越頸窩,視線卻一直定在李子越被他咬到發紅的下唇。
室內燈光不算明亮,【張斂】一小半臉都掩在黑暗中,明暗對比下使得他顯現出來的五官愈發清晰硬朗,整個人鍍上一層海洋深處的沉穩與冷淡。
只是那雙深藍的寶石眼眸卻壓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將他身上所有淡然和冷傲融在臨近爆發的火山口邊緣。
【張斂】懶洋洋「嗯」了一聲。
這聲回答終於將李子越瞬間飄忽的意識拉回來,他好似在掩飾什麼地快速將臉別到一邊:「……這是怎麼回事。」
【張斂】只笑:「是問為什麼咬你嗎?」
「哥。」他伸手揉揉李子越發紅的耳尖,「你這裡好燙,是因為我咬得太過分了嗎?要我給你吹嗎。對不起啊,哥。」
「不不不……不,不是……」
平時天塌下來只會說「沒事不慌」的李子越很罕見地再次結巴。
【張斂】看看李子越被扣在床前的手腕,又垂眸看看他因為別過臉而露出的白皙脖頸,再次舔了舔唇,沒說話。
砰砰砰。